山族辐射。
那冰冷、带着秩序破坏感的能量波动,虽然源自敌人,却是它与那个失落世界仅存的、微弱的联系。
每当夜深人静,在刺骨的寒冷中瑟瑟抖时,它会抬起头,金色的瞳孔望向头顶车板缝隙里露出的木箱一角,努力地、贪婪地感知着那丝若有若无的辐射。
这感觉,如同瘾君子嗅到了毒品的微末气息,带来片刻虚幻的慰藉,随即是更深的空洞和渴望。
它也曾数次试图接近那个木箱。
趁着夜色,它曾冒险攀上车板,用爪子小心地扒拉那没有完全合拢的箱盖缝隙。
箱内堆放着一些锈蚀严重的铁器残片、几块形状怪异的矿石,还有一些像是巨大机械上碎裂的齿轮和轴承。
那些东西都散着微弱的、混杂的金属辐射,但其中最强烈、最纯粹的丑山族波动,源自一块巴掌大小、被压在最底层的、色泽暗沉如凝固血液的金属板。
那金属板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边缘扭曲撕裂,仿佛经历过剧烈的爆炸。
司通的爪子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板边缘,一股熟悉的、带着刺痛感的能量流瞬间顺爪尖涌入!
这感觉比在香炉下舔舐铜壁时强烈得多!
身体深处对金属元素的本能渴望被瞬间点燃,胃里甚至传来一阵痉挛般的悸动。
它几乎要控制不住去啃噬那块金属板!
然而,就在它张开嘴,锋利的牙齿即将触碰到那暗沉金属的刹那,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的厌恶和警兆猛地炸开!
这是仇敌的遗骸!
吞噬它,无异于向丑山族的污秽低头!
更可怕的是,它清晰地感觉到,这金属板残留的能量极其不稳定,内部似乎潜藏着某种混乱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躁动!
一旦破坏其结构,后果不堪设想!
司通猛地缩回爪子,喉咙里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像是在警告自己。
它迅跳下车板,重新钻回毛毡捆的缝隙深处,心脏因为后怕而剧烈跳动。
那冰冷的金属板如同一个诱人又致命的潘多拉魔盒,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
这种看得见却吃不到的折磨,比单纯的饥渴更加煎熬。
时间在风沙和颠簸中变得模糊。
商队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穿过地势渐高的古浪峡,绕过白雪皑皑的天祝山口,终于抵达了河西走廊上另一个重要的节点——张掖。
在张掖休整补充时,司通注意到商队领,那个精明的粟特人,暗中将最后那辆牛车上的几个破旧木箱,包括那个藏着丑山族金属板的箱子,转移到了队伍中段几匹健壮骡子的背上。
显然,他也察觉到了这些“废铁”
的某种特殊价值,或者仅仅是出于商人的本能,不愿让它们继续在颠簸的牛车上承受风险。
这一变化让司通暗暗叫苦。
骡子比牛高大,步伐更稳健快,守卫也更多。
它再想悄无声息地接近那个木箱,难度倍增。
它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将活动范围限制在商队边缘的骆驼腹下或粮袋的阴影里,像一道无声的幽灵,紧紧跟随着那几匹驮着破木箱的骡子。
追踪变得更加艰难,消耗着它本就不多的精力。
离开张掖,继续西行。
风沙似乎更大了。
连续数日,天空都是昏黄的,太阳只是一个模糊的、惨白的光晕。
视线被压缩到极短的距离,只能看到前面骆驼晃动的尾巴和飞扬的尘土。
商队行进的度明显慢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更加压抑。
护卫们警惕地握紧了刀柄,目光不时扫视着道路两侧被风蚀得奇形怪状的雅丹地貌,那些嶙峋的土丘在风沙中如同蛰伏的怪兽。
这一日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