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篝火,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和弥漫的焦灼。
一种无声的失望,如同山间的薄雾,悄然笼罩在根据地的上空。
与这种低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支由江河和小伍子亲手摔打出来的特战小队。这三十来个汉子,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训练起来更加玩命。队长王铁柱和副队长李大个,更是把一股邪火都发泄在了训练场上。
“都没吃饭吗?快!再快一点!队长要是回来了,看你们这熊样,非收拾你们不可!”王铁柱吼得嗓子嘶哑,亲自带着队员们进行极限越野。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李家镇那一仗的酣畅淋漓,回放着黑石峪村那无声的猎杀,更回放着小伍子那些神乎其神的“邪术”演示。
他坚信,队长和小伍子绝不会就这么没了!
李大个则在靶场较上了劲,他端着一支三八大盖,一遍遍地练习着快速瞄准和击发。“队长说了,神枪手是子弹喂出来的!虽然现在子弹金贵,但感觉不能丢!等队长弄回子弹,老子要打个够本!”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要用更好的训练成绩,等队长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这些特战队员们的表现,成了这片灰色希望中唯一亮眼的色彩。他们几次小规模的出击,或是摸掉了鬼子一个前出的警戒哨,或是截获了小股伪军的物资运输队,行动干净利落,战果虽不大,却极大地鼓舞了部队的士气,也让王震山和李正雄在失望之余,倍感欣慰——至少,江河留下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展现出惊人的生命力。
然而,种子再好,也需要沃土滋养。没有药品,没有弹药,没有足够的给养,再锋利的尖刀,也有卷刃甚至折断的一天。
就在江河离开的第二十一天清晨,连最沉得住气的李正雄,也开始在会议上提出,要重新制定应对这个寒冬的物资储备计划,不能再将希望寄托于那渺茫的外援之上了。王震山阴沉着脸,没有反驳,只是狠狠地抽着烟袋。
希望,似乎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