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目,心中默念:“心若止水,天塌不惊。”
本弘闻之,目中喜意电光一闪,道:“善哉!此诀应当是‘炼神诀’中‘炼魂诀’之关窍。”
他遂娓娓道来:“此诀之奇,在照见修炼者本心。心术乖邪者习之,便生摄魂、惑智、抽魄等阴伎;心性端方者行之,则为锻魂砺志、金石不摇之正法。”
此言若雷霆乍裂,照破心疑。
展鹏飞忽忆苍狼堡一役,与媚功女子对峙之时。当他以心诀一凝,其摄魂之术竟如春雪遇阳,霎时瓦解。他喃喃道:“怪不得她当时色变……原来我所行,正是护持本心的那一路。”
本弘含笑点头:“展施主内心自有规矩,故所修自然护正克邪。贫僧欲借此法,替圆性筑一道心防。待他武学逼近关隘,心魔如草蛇灰线之际,可有守门之卒,不致溃决。”
言犹未了,本弘不动声色。
展鹏飞只觉一缕温明之意,如春水入渠,不由耳目,而由心海悄然注入——金刚心镜智的入门法门,在他脑中徐徐展开。又恍若有双温和的手,在他记忆深处翻检一卷尘封旧籍,只拈取要旨,丝毫不夺其余。他微一屏息,对方便已收功,袖口一拂,风声亦静。
“善哉,善哉。”本弘开口,语气如常,“与展施主之缘,方始而已。切记,得暇来少林一叙。圆性,还不行礼。”
圆性憨态勃勃地挠头,虽不知发生什么,但仍合掌一礼,随师匆匆而去。
原来自始至终,本弘为护其心境,闭其数处窍门,使不为外界喧扰所侵,所以并不知晓发生何事。而王清远见他透着傻气,暗暗咋舌:这般憨笨,竟是少林年轻一辈中能与圆慧并论的人物?
展鹏飞却已明白,本弘用心之细,恐其弟子未来因境遇生魔,故屡为闭窍,免其早伤心识。他拱手三作礼,望师徒背影远没林端。
然而去得数十步远,本弘的声音又在心中轻轻响起:“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短短一句,展鹏飞却也参详不透。
侧畔忽有轻声:“展大哥,方才那和尚同你半天未说话,是否和你传音说了什么?”王清远撑着下颌,眼里盛着笑意。
展鹏飞正色:“清远兄弟,本弘大师乃得道高僧,当以尊称。”
“好、好、好。”她连应三声,顿了顿,又偏过头去,“那本弘大师到底和展大哥说了什么?”
“呃……这是我与大师之间的秘密……”展鹏飞挠挠后脑,不好意思与她直言心法之易与所得之术。
王清远闻言,像被轻轻“戏了一下”,俏脸一绷,作势欲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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