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陈指的方向看去,霜毛兽的前爪爪尖已经磨损,角质层破裂,露出了粉红色的肉垫,上面沾着泥土和冰碴,显然是之前为了寻找食物,在岩石和冻土上反复刨挖导致的。
林溪立刻拿出“寒境-4型”便携式检测设备,跳下越野车,小心翼翼地靠近霜毛兽——保持着十米的距离,避免惊扰到它。她用采样器采集了冰面下的土壤样本、少量融化的冰水,还捡起了一块霜毛兽的粪便样本(干燥坚硬,几乎没有有机物残留)。
检测结果在设备屏幕上快速弹出,数据刺眼:“冰原平均气温:-15c(十年前为-30c,升高15c);冰盖厚度:20米(十年前为105米,缩减81%),融化速率:0.5米\/月;土壤温度:-12c(低温微生物存活阈值为-20c以下);低温微生物数量:0 cFU\/g(检测下限以下);冰水样本:冰藻基因片段含量0.01ng\/mL(无活性),含微量工业污染物(氟化物、重金属);粪便样本:有机物含量1.2%(正常为25%),仅检测到少量苔藓纤维,无冰藻残留。”
“原因很明确了。”林溪将检测报告递给叶云天,语气沉重得如同冰原的岩石,“温室效应导致冰原温度升高,冰盖加速融化,低温微生物无法存活——这种微生物属于嗜冷菌,只能在-20c以下的厌氧环境中生存,温度一旦超过-15c,细胞内的酶就会失活,快速死亡。微生物没了,无法分解岩石中的矿物质,冰藻失去了养分来源,自然就灭绝了。霜毛兽没有了食物,只能啃食少量干枯苔藓,根本无法满足能量需求,种群数量急剧减少。”
“工业污染物也加剧了它们的困境。”小陈补充道,“火球区的工厂排放的废气,通过大气环流飘到这里,溶解在融化的冰水中,污染了土壤和水源,就算有少量冰藻存活,也会被污染物毒害。”
团队在冰原上巡查了整整两天,乘坐雪地越野车,沿着预设的航线,覆盖了整个冰原的核心区域。他们携带的“寒影-5型”红外探测器,能穿透冰层和岩石,捕捉霜毛兽的热成像信号;地面排查时,队员们穿着防滑冰鞋,小心翼翼地走过裂缝遍布的冰面,不放过任何一处隐蔽的冰坡和岩石缝隙。
最终的统计结果让所有人沉默:整个极地冰原,仅存23只霜毛兽。它们分散在冰原的各个角落,大多蜷缩在残存的冰坡或岩石缝隙中,状态与第一只见到的霜毛兽大同小异——瘦骨嶙峋、毛发干枯、眼神疲惫,部分个体还出现了皮肤溃烂、关节肿胀的症状,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和环境污染导致的。
更令人担忧的是,23只霜毛兽中,17只为老年个体(年龄超过12岁,接近霜毛兽15岁的寿命上限),6只为成年个体,没有一只幼兽,甚至没有一只处于青壮年的个体。它们彼此间的距离超过10公里,没有任何群体活动的迹象,整个种群都笼罩在灭绝的阴影下。
“我们找到一只受伤的母兽。”第二天下午,负责南部区域排查的队员发来通讯,声音急切,“它的后腿被冰裂缝划伤了,血流不止,已经无法移动。”
叶云天立刻带领林溪和医疗队员赶过去。在一处宽约80厘米的冰裂缝旁,他们找到了这只母兽。它的后腿有一道长约15厘米的伤口,伤口边缘被冰碴划得参差不齐,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与冰雪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肮脏的硬块。它蜷缩在裂缝旁,身体不停颤抖,看到有人靠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无力反抗。
“必须立刻救治。”林溪拿出便携式医疗箱,里面装有联盟特制的低温止血剂和抗菌药膏,“它的伤口已经感染,如果不处理,会引发败血症,活不过三天。”
医疗队员小心翼翼地靠近,用温和的声音安抚着母兽,同时快速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清除血渍和污物,然后涂抹上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