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营养物质,难怪爷爷说“壮芽多结薯”
。
第二天一早,我跟着爷爷去翻晒种块。
他把种块摆成朝阳的一排,芽眼全都朝上,说这样能让阳光催芽。
我趁机用游标卡尺又测了十几个种块,现芽眼深度过o4厘米的,芽体基部都带着圈淡紫色,爷爷说那是“营养圈”
,有这圈的种薯,结的土豆准保又大又匀。
“你看这颗。”
爷爷捏起个鸽蛋大的小种薯,上面竟长着四个芽眼,个个都鼓得亮,“别看它小,是‘子母薯’,去年埋在松针堆里忘了收,自己长出芽来还结了三个小土豆。
这种天生就带着旺气,埋进地里能串成一串薯。”
他把这颗种薯单独放进个小布袋,像是藏了个宝贝。
分完种薯的第三天,爷爷要往种块上抹草木灰。
他说这是给伤口“穿件衣裳”
,既能杀菌,又能补钾肥。
我蹲在旁边帮忙,看见草木灰落在芽眼上,像给那些小眼睛戴了顶灰帽子。
爷爷抹灰时特别小心,总绕着芽眼周围转,生怕把嫩芽压坏了。
“当年闹饥荒,全村就靠着窖里剩下的半筐种薯活下来。”
他的手在种块间移动,动作轻得像抚摸婴儿,“你太爷爷把每个种块都切成带两个芽眼的,说要让一颗薯变十颗,十颗变百颗。
后来那些土豆真长疯了,藤蔓爬满了半座山,挖出来的土豆堆成了小山。”
我忽然想做个对比实验。
把芽眼深o5厘米的种块和o2厘米的分开,各埋在屋后的两块菜地里,用竹片做了标记。
爷爷见了没说啥,只是在我埋深芽眼种块的地里,多垫了把松针。
等待芽的日子像檐角的水滴,慢得让人着急。
第七天清晨,我去菜地里查看,现深芽眼的种块已经冒出了两厘米长的嫩芽,嫩茎紫,顶着对厚实的子叶;而浅芽眼的那片地,只有一半的种块了芽,芽茎细得像棉线,叶子也黄生生的。
爷爷背着锄头过来时,我正拿着记录本比对数据。
他蹲在地里,用手指量了量嫩芽的粗度,忽然笑了:“我说啥来着?壮芽自有壮芽的道理。
当年你太爷爷选种,要在油灯下看芽眼,说灯照过去能透出红光的才是好种,现在想来,那红光怕是就是芽眼深、芽体壮的缘故。”
播种那天,草海的梯田里飘着松针的清香。
爷爷在每个坑底都垫了把碎松针,再把带着草木灰的种块放进去,芽眼朝上,盖土时特意留了个小土包。
“这样芽子往上长时能少费劲。”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梯田里的小土包排成行,像撒了一地的珍珠。
我偷偷数了数,深芽眼的种块总共种了三十坑,浅芽眼的也是三十坑。
爷爷说等秋收时就知道差别了,“到时候你那游标卡尺可别数错了薯。”
夏天来得快,土豆藤蔓转眼爬满了地。
深芽眼种块长出的藤蔓又粗又壮,叶片墨绿,下雨时能托住水珠;浅芽眼的藤蔓细弱,叶片总带着点卷边,像是没吃饱饭的孩子。
爷爷除草时总往深芽眼的地里多瞅几眼,说这藤蔓底下准藏着不少大土豆。
七月底,该挖第一批土豆尝鲜了。
爷爷选了个晴天,拿着小镢头先挖深芽眼的地。
镢头插进土里轻轻一撬,一串土豆就滚了出来,个个都有拳头大,沾着湿润的泥土。
我数了数,这一坑竟结了七个,最大的那个比我的拳头还圆。
轮到挖浅芽眼的地时,镢头下去半天,只滚出三个小土豆,表皮还有虫咬的痕迹。
爷爷捡起个小土豆掂了掂,说:“这就是没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