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落在李教授送她的那本《沙生植物栽培学》上,封面上的沙枣树图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我相信沙枣,它能在戈壁上活下来,就一定能和沙棘一起,找到共生的办法。”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林哲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却悄悄把电脑上的“种子更换方案”文件夹关了;
苏晓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陈阳看着拾穗儿坚定的眼神,终于松了眉头,轻轻点头:“好,我们等你。”
张教授得知情况后,特意找拾穗儿谈了一次。
他没有责备,只是泡了杯热茶递给她,茶水里飘着几片枸杞,热气氤氲了他的镜片。
“科研的路上,挫折比成功多得多,”
他拍了拍拾穗儿的肩膀,手掌温暖而有力,“重要的是保持冷静的头脑,还有永不放弃的决心。图书馆的文献库,从建国初期的沙生植物研究报告到最新的国际期刊论文,都对你们开放,或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从那天起,拾穗儿仿佛把自己“钉”在了图书馆、实验室和宿舍三点之间。
她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揣着两个馒头就往图书馆跑,晚上闭馆时才出来,回宿舍洗漱完,又抱着笔记本电脑在走廊的路灯下看文献,常常到凌晨一两点,眼睛熬得通红,却连打哈欠都舍不得浪费时间。
图书馆里靠窗的那个位置,几乎成了她的专属座位。
桌子上堆着厚厚的书,《干旱区生态学》《植物根系共生原理》《微生物与植物相互作用》,每本书的页边都写满了批注,有些地方还画着草图,标注着“沙枣根系分泌物”“沙棘根瘤菌活性”。
三个厚厚的笔记本很快就写得密密麻麻,里面既有文献摘抄,也有她自己的思考,甚至还有随手画的根系分布图,线条歪歪扭扭,却满是认真。
陈阳知道她压力大,主动把团队的协调工作都揽了过来,每天不仅要盯试验田的剩余幼苗,还要联系学校的仪器室,帮拾穗儿预约显微镜和培养箱,甚至会提前帮她占好图书馆的座位,在桌子上放一瓶温水——他记得拾穗儿总忘记喝水,嘴唇常常干裂。
林哲也没闲着,他重新检视自己的数据模型,从土壤微生物活性、根系竞争系数等之前忽略的维度入手,建立了新的分析模型,每天都会把最新的模拟结果发给拾穗儿,附言里写着:“今天调整了根际养分竞争参数,结果比之前好一些”“或许可以重点关注菌种互作效应”。
苏晓更是把拾穗儿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每天早上都会把拾穗儿的保温杯灌满热水,中午从食堂打饭回来,直接送到图书馆,看着她吃完才走。
晚上拾穗儿熬夜时,她会泡一杯热牛奶,端到走廊给她,轻声说:“别熬太晚,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