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褚堰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瞧见了信的一角,而后收回目光往卧房走去。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是方才碰上她的指尖留下的。也不知大冷的天儿,这位娇贵的千金在折腾什么?
房中的所有摆设,还是原先的样子。在这个屋里住的日子实在屈指可数,总有一种怪异的陌生,明明是他的府邸。
不经意看去浴室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只剩门帘微微晃着。
安明珠回到卧房的时候,只剩下床头的哪盏弱灯,床帐安静的垂着,那是褚堰已经睡下。
她走过去将灯熄了,房中立时陷入黑暗。而后,掀开床帐一角,她轻着动作从床尾往床里爬。
手脚落在被子上,弄出小小的拉扯感。
吵醒别人总是不好的,她像只猫儿一样弯着腰身,自褚堰脚下过去。
进到床里面,她躺好,拉了被子盖上。
她往褚堰看了眼,他身形朝外侧躺着,一动不动,应该是真的睡了。于是她浑身松缓开,轻轻喟叹了声。
“好暖。”
床外侧,褚堰眼睛掀开一线,听到了那声弱弱的嘀咕,随即又合上眼帘。
。
墙边的银杏树被冷风摇晃着枝丫,几片仅剩的叶子随之飘落。
西耳房里,碧芷端来个小炭盆。
安明珠握着研棒,一下下碾着研钵里的粉末。是朱砂,已经磨得很细,可她还想要更好。
“大安寺来了位画师,在做壁画,夫人想不想去看看?”碧芷问,这是她早上从府里管事那里听来的。
“壁画?”安明珠抬头,将研钵放下。
碧芷一看,就知道夫人感兴趣:“说是从西北千佛洞来的,工笔画功夫相当了得。”
安明珠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她去佛寺看壁画,还曾亲手画过几笔。再后来父亲去世,她大了,也就很少再出门。
“可以去看看,”她颔首,“正好姑母约我有事请说,倒不如一道去大安寺。”
将这件事情定下,她便让人去弘益侯府送了信。
大概是想父亲,安明珠干脆在桌上铺开画纸,开始作画。一支紫毫勾线笔在她的手中如行云流水,熟练地在画纸上绘出线条……
碧芷在一旁看着,心中有赞叹也有惋惜。
她的夫人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