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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一滴一滴,有规律地落在门槛上,出“嗒、嗒”
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诡异。
院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那风铃的微弱震颤、青霄剑的低鸣,以及黑布上不断滴落的血水声。
最终,那瘦高男人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出一声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求……求医。”
泠霜正坐在桌案后,专注地查阅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书页边缘。
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宛如上好的羊脂玉,此刻,几枚闪烁着冷光的银针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那银针细如丝,针尖却异常锐利,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当那湿透的瘦高男人带着一身湿寒与血腥踏入院门,并说出“求医”
二字时,泠霜原本平静的眸子微微一动。
几乎是瞬间,她指尖的银针如同受到了某种无形指令,悄无声息地调转了方向。
那并非攻击的姿态,却带着一种精准而致命的警惕,仿佛随时准备刺入任何可能出现的威胁要害。
她的目光从医书上方抬起,清冷如月华,落在了那个陌生来客的身上。
几乎在泠霜动作的同时,一直安静蹲在旁边高耸药柜顶上的雪狐动了。
它有着一身如同新雪般纯净的毛,在微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此刻,它后腿轻轻一蹬,身形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轻盈地跃下柜顶,稳稳落在地上,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响。
落地后,它并未立刻靠近,而是保持着与泠霜平行的距离,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警惕,耳朵微微竖起,灵敏地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死死地盯着那个浑身湿透、神色诡异的瘦高男人。
紧接着,趴在泠霜脚边打盹的一只通体毛色绚烂、有着九种颜色的神兽——九色,也睁开了眼睛。
它额间的特殊毛色此刻微微亮起,出柔和而神秘的光晕,像是一盏小小的灯,照亮了它警惕地扬起的脸。
九色虽然体型不大,但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不容小觑的威严,它也跟着站起身,小小的身体微微绷紧,毛茸茸的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地面,同样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不之客。
药柜里,甚至有几只平时慵懒的药虫也停止了爬行,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让院中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瘦高男人抱着怀里的黑布包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头上的斗笠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观察着局势的煜霄动了。
他身形一晃,便挡在了泠霜身前,如同山峦般沉稳。
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甚至带着些许笑意的表情,仿佛刚才那剑鸣、铃动、灵兽警醒都不过是寻常景象。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瘦高男人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这位客人,夜深了。
我们这医馆今日已闭门,休沐不出诊。
您身上虽有伤患(他目光扫过滴血的黑布),但并非生死危急之刻,明日清晨再来,我们自当尽力。
”
他的笑容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客气,仿佛只是在拒绝一个打搅了休息的普通访客,但那眼神深处,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猎豹锁定猎物。
他是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也是在无声地警告:此地非善地,离去为妙。
男人缓缓抬起头,动作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迟滞,仿佛每块肌肉都在抗拒着这抬头的动作。
斗笠的边缘被阴影笼罩,随着他头颅的抬升,那隐藏在下的脸庞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