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暴露在院中微弱的月光和灯光下。
阿毛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不是一张活人的脸。
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色,仿佛长期浸泡在水里,失去了所有生气,却又诡异地覆盖着一层死灰。
但真正让阿毛魂飞魄散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竟然没有眼白,也没有虹膜,更没有一丁点应该属于活物的、能够反射光线的瞳孔。
只有一片如同陈年污水般浑浊的、死气沉沉的白色,空洞地映照着周围模糊的景象,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吞噬着所有光线,也吞噬着人的勇气。
然而,与这死寂的眼眸形成惊悚对比的,是他嘴角那抹向上扬起的弧度。
那笑容僵硬而扭曲,仿佛是用生锈的钉子强行钉在脸上的,不自然地向上拉伸,带着一种非人的、近乎嘲讽的意味,让这张死寂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活灵活现的恐怖,比任何狰狞的鬼脸都要令人毛骨悚然。
“不是人病,”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反复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砂砾般的质感,刺耳地划破夜的宁静,“是‘鬼病’。”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冰锥,瞬间刺穿了院中本就凝重的空气,让所有人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阿毛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软,几乎站立不住,紧紧抓住了身后的药柜,指节因为恐惧而泛白。
就连一直保持着警惕、蹲在药柜顶上的雪狐和九色,此刻也停止了低吼,毛色似乎都黯淡了几分,那双通常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更深的忌惮和不安。
男人似乎没有在意旁人的反应,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怀中那个散着浓重腥臭味的黑布包袱上,然后用那只完好的、虽然也湿漉漉但还算正常的右手,缓缓地、一层一层地掀开了覆盖其上的黑布。
黑布掀开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腐败气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作呕。
而包裹在黑布之下的东西,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将刚才那双无瞳之眼带来的惊骇,瞬间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赫然是一截人手!
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手”
了。
它看起来像是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绿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古老铜钱般形状的斑痕,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像是某种邪恶的诅咒烙印。
手指扭曲地蜷缩着,本该是指甲的地方,覆盖着一片片漆黑如墨、坚硬如甲的物质,看起来像是某种恶毒的诅咒留下的印记。
然而,最最恐怖的是,就在这死寂的庭院里,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这截腐烂的手臂,竟然开始微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五根手指如同活物般轻轻颤动,那抽搐的动作缓慢而怪异,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努力想要挣脱出来,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肢体!
青霄剑的嗡鸣陡然加剧,几乎要破空而出,剑身上的灵力波动瞬间变得狂暴起来。
第二节铜钱尸斑
屋内的烛火突然间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动。
那原本微弱的烛光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明亮,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而就在这烛火摇曳的瞬间,人们的目光被吸引到了那截断臂上。
令人惊讶的是,断臂上的铜钱斑痕竟然也随着光线的变化而缓缓蠕动起来!
这些铜钱斑痕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断臂上缓慢地移动着,仿佛在展示着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雪狐原本雪白柔软的毛瞬间炸起,宛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