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山摇之怒。
其力虽可怖,却并非无端肆虐,而是有其规律与底线。
小子……侥幸得祖传信物,可略感知其意,稍作引导,使其怒火不至于波及无辜,却绝无法如臂使指般掌控它。”
说着,阿木从怀中缓缓取出那枚用红绳穿着的青叶符。
那叶子早已干枯,却依旧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
他将叶符平放在掌心,推到书案中央。
“师爷若不信,可派人核查。
此前贵属勘探小队覆灭之处,地面可有大规模、无差别的撕裂?岩壁崩塌可曾波及无关的林木沟壑?其力精准,只诛犯境之人,滚石如眼,塌陷如口,并未殃及山林无辜生灵,此非寻常地动可有之象。
寻常地动,乃天地之怒,不分善恶,一视同仁。
而黑风涧之变,是守护之怒,有明确的指向。”
刘师爷的眉头微微蹙起。
阿木的这番话,正中他心中一个长久以来的疑团。
那支小队全军覆没的战报,他看过不止一遍。
报告里确实提到了一些诡异之处:地面塌陷的边缘异常整齐,仿佛被巨斧劈开;滚落的巨石精准地封死了所有退路,却没有砸向旁边百步之外的几棵千年古树;现场没有现大规模的岩层断裂痕迹,更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捏碎”
了。
这些细节,被上报的军官以“地形复杂,天灾诡异”
一笔带过,却像一根刺,扎在刘师爷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心里。
“至于‘由人心念引’……”
阿木捕捉到了刘师爷眼神的细微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选择了一种更巧妙、更易被这个权力世界所理解的表述,“小子表述或有不当。
更确切而言,是‘石灵’能敏锐感知到大规模、强烈的恶意与破坏意图。
当这种意图转化为行动,如同利刃逼近其守护的底线时,便会引其最激烈的反应。
非是小子或寨民之念,而是山外诸位大人……欲行之事所蕴含的‘势’,那股贪婪、急切、不计后果的‘势’,惊扰了它。”
他巧妙地将责任从虚无缥缈的“神怪”
引回了山外人自身的行动与意图上。
这既是事实,也是一种高明的谈判策略。
他将一个“天灾”
问题,转化为了一个“人祸”
的预警。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只有灯芯燃烧时出的轻微“噼啪”
声,以及刘师爷指尖重新开始敲击桌面的笃笃声。
那声音不再急促,而是变得缓慢、沉重,如同他内心的天平在反复摇摆。
荒诞,离奇,近乎痴人说梦。
这是刘师爷的第一反应。
一个山野少年,口口声声说什么地底有“石灵”
,能感知人心,这简直是市井说书先生都不敢编造的故事。
然而,荒诞的背后,却有着诡异的合理性。
那些无法解释的勘探队覆灭细节,那份被缴获的、描绘着奇特脉络的矿藏图,还有眼前这个少年身上那种越年龄的沉稳与笃定……这一切都像一块块拼图,正试图在他脑中拼凑出一幅颠覆他认知的图画。
如果……如果这少年说的是真的……
刘师爷的背脊上,掠过一丝寒意。
那这就不是简单的“剿匪”
问题了,而是一个处理不当就可能引难以预料灾难、甚至让他和抚台大人都丢官罢职、身异处的巨大政治风险!
抚台大人对尽快出矿、填补藩库亏空的殷切期望,他比谁都清楚。
这背后,还牵扯着京城某些大人的利益,是条谁也碰不得的线。
可现在,这个少年告诉他,这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