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画笔,在“送雁图”上添了几笔——他把挂在槐树上的小木雁画了上去,又在树下添了几个举着酒杯的小人儿,正是我们几个。
“明年春天,咱们还在这里等,”城里亲家放下画笔,望着远去的雁群说,“等大雁回来,等槐花开,咱们把‘送雁图’画完,再添上今年的小木雁,让这画里的日子,跟咱们的日子一样,岁岁都热闹,年年都有盼头。”
父亲点点头,喝了口米酒,笑着说:“一定来!明年春天槐花开的时候,我提前摘好槐花,给你做槐花饼,再炖一锅土鸡,等着你们回来,等着大雁归来。”
暮色渐浓,老槐树上的小木雁在风里轻轻晃动,地上的落叶被风吹得打着旋儿,桌上的米酒还冒着热气,螃蟹的香气混着槐花糕的甜香,漫了整个院子。我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懂得,这“盼雁”的日子,从来不是孤单的等待,而是亲人相聚的温暖,是岁岁年年的约定,是日子里最踏实的盼头。
就像老槐树上的小木雁,每年都会挂上去;就像城里亲家的画,每年都会添上新的内容;就像我们这群人,每年都会在这里相聚——这份约定,藏在槐叶落的日子里,藏在雁鸣的声音里,藏在亲人的笑容里,让每一个秋天,都充满了温暖的期待,等着明年春天,等着大雁归来,等着亲人重逢,把日子过成最暖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