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走多远,去看多少名山大川,而是不管季节变换,不管岁月流转,心里的牵挂还在,盼头还在,那些藏在日常里的“路标”还在。就像大雁不会忘记归处,我们也不会忘记心里的“青山”——它是家乡的一草一木,是身边的亲人朋友,是每一个为重逢做的准备,每一份对生活的热爱。只要“青山”在,我们就能在平淡的日子里,找到归处,找到幸福,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故事。就像大雁总会归来,我们也总会在心里的“青山”旁,守着每一份期待,等着每一次重逢,把日子过成诗里的模样——槐叶落时盼雁还,雁归时节又逢春。
槐叶落时盼雁还(再续)
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院里的红灯笼挂了起来,是张叔前几天送来的,红绸布的穗子在风里飘着,映着雪后的白墙,格外亮眼。母亲开始忙着蒸馒头,蒸笼在灶上叠得老高,白汽从笼缝里钻出来,裹着麦香飘满整个院子。城里亲家站在灶旁看,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记:“你这发面的法子跟城里不一样,蒸出来的馒头肯定香,我得记下来,回去试试。”
母亲笑着往面里加了点温水:“咱们这是老面发的,前一年留的面肥,发出来的面带着甜劲。等蒸好了,你带几个回去,让孩子们尝尝。”说着,她从面盆里揪出一小块面团,揉成小剂子,递给小侄子和村里的小男孩:“来,你们也试试,揉个小馒头,等蒸熟了自己吃。”
两个孩子凑在案板旁,小手沾满了面粉,把面团揉得歪歪扭扭,有的像小团子,有的像小元宝。村里小男孩忽然说:“我要揉个大雁形状的,等明年大雁回来,让它们看看。”小侄子立刻跟着说:“我也要揉大雁,比你的好看!”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父亲则忙着贴春联,红纸是从镇上买的,墨汁是研的,他握着毛笔,在红纸上写“春回大地千山秀,雁归故里万物新”,笔锋有力,墨色浓艳。城里亲家凑过去看,忍不住赞叹:“你这毛笔字写得好,有功底,比买的春联有味道多了。”
“以前在村里小学教过几年书,没事就练字。”父亲放下毛笔,晾着写好的春联,“这副春联贴在院门口,等明年大雁回来,一进院就能看着,图个吉利。”他又拿起一张红纸,问城里亲家:“你要不要也写一副?贴在你住的屋门口,也算沾沾年味。”
城里亲家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那字拿不出手,还是看你写。”话虽这么说,却站在一旁认真看着,时不时点头,像是在琢磨笔画。
贴春联那天,张叔也来帮忙,他踩着梯子,把春联往门框上贴,父亲在着胶带,帮忙固定春联的边角,动作虽生疏,却格外认真。贴完春联,张叔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鞭炮,递给两个孩子:“小心点放,别炸着手,就当是给大雁‘报信’,让它们知道咱们等着呢。”
小侄子和村里小男孩拿着鞭炮,跑到桃树苗旁,点燃后“噼里啪啦”响起来,雪地上溅起小小的雪沫子。城里亲家拿着相机,拍下这一幕,笑着说:“这才是过年的样子,城里听不到这么热闹的鞭炮声。”
除夕那天,院子里摆了张圆桌,桌上摆满了菜:炖鸡肉是自家养的土鸡,肉质紧实;炒青菜是后院刚拔的,绿油油的;还有腌好的萝卜干,脆生生的;最中间是一大盆饺子,韭菜鸡蛋馅的,是母亲一大早包的,说“过年吃饺子,招财进宝”。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酒杯里倒着自家酿的米酒,甜滋滋的。父亲举起酒杯,对着城里亲家说:“欢迎你来咱们村过年,明年春天大雁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看雁群。”
城里亲家连忙举杯回应:“一定一定,明年我肯定来,还要带着老婆子来,让她也看看大雁,尝尝你家的桃。”
小侄子和村里小男孩拿着筷子,夹着饺子,嘴里还念叨着:“等大雁回来,咱们也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