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靖王?
殿内众人都是一怔。这位七皇子向来低调,几乎不参与朝争,今日怎会主动卷入这漩涡之中?
永和帝眸光一闪,沉声道:“宣。”
片刻后,萧景玄步履从容地走入御书房,一身亲王常服,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他目不斜视,向御座上的皇帝行了大礼。
“儿臣参见父皇。”
“景玄,你有何线索?”永和帝直接问道。
萧景玄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由内侍呈上:“儿臣日前偶闻市井有些关于刘保放印子钱、强占民田的传言,本以为是讹传,未曾在意。然今日朝会听闻之事,令儿臣心生警惕,便命府中侍卫循着传言略查了查,竟找到几名苦主,所述之事……与刘保及其名下产业颇有关联。儿臣以为,刘保若品行如此不端,其在宫内所为,恐更需严查。此乃苦主证词及部分物证抄录,请父皇过目。”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自己摘得干净,只是“偶闻传言”,“略查了查”,提供的也并非直接关乎旧案的证据,而是刘保在外的不法行径。但这恰恰是在关键时刻,往那熊熊燃烧的火堆里,投下了一捆干柴!
刘保在外如此横行不法,其钱财来路必然不正,这更能佐证其在内廷可能利用职权牟取私利,甚至胆大包天参与谋害皇贵妃的勾当!这极大地动摇了那些还想为刘保辩解之人的立场——一个道德如此败坏、触犯国法的奴才,他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他还有什么坏事干不出来?
永和帝翻阅着萧景玄呈上的证词,脸色铁青。上面罗列着刘保及其亲信巧取豪夺、逼得百姓家破人亡的种种恶行,字字血泪。
“好!好一个内务府副总管!”皇帝怒极反笑,“朕的宫里,竟养着这等蠹虫!传朕旨意,刘保一案,并案查处!给朕往深里挖,往根上究!凡是与此案有牵连者,无论涉及何人,绝不姑息!”
这道旨意一下,等于是给了三法司尚方宝剑。太子一系的官员面色惨白,齐王党人则面露得色。而萧景玄,依旧垂首肃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分内当为之事。
只有在他低垂的眼帘下,一丝冷冽的锋芒一闪而逝。他知道,父皇动了真怒,这把火,已经彻底烧起来了,并且,必然会顺着刘保这根藤,摸到长春宫那片瓜!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他“偶遇线索、忠君为国”的靖王角色,同时,确保西苑佛堂里的那个人,不会受到这场风暴的丝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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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佛堂,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佛堂的琉璃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又在檐下汇成水帘,冲刷着庭院中的青石板。天色昏暗如同黑夜,只有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能瞬间照亮这被雨幕笼罩的寂静天地。
沈青澜已按照陈嬷嬷的吩咐,关好了藏经阁和佛堂的所有门窗。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