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峰跟了赵凌柯近十年了,不仅是属下,更是朋友。
他曾见过赵凌柯意气风发,力压群雄,也见过赵凌柯亲手打断一个人的腿,并露出邪恶的笑意。
但现在,看着面前的赵凌柯,他除了感觉陌生,还有一股说不明白程度的心疼。
“公子……”
一向铁血的段峰,这一刻竟双眼晶莹。
赵凌柯笑了笑,拿出一根烟,塞进了段峰的嘴里,同时抬手擦掉了对方还没流出的眼泪。
“知道吗?罗旭曾教会了我一样东西。”
“嗯?”段峰微微一愣。
赵凌柯微微......
周小满站在教室窗边,望着校园里那棵心忆木。春末的风穿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无数细小的声音在低语。树影斑驳地洒在讲台上,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正轻轻拨动某根无形的弦。他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指挥一段无人听见的旋律。
教室空了。学生们早已放学,只有那个五音不全的女孩留下的书包还挂在椅背上。她今晚会回来取吗?周小满不知道。但他知道,从她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唱歌的那一刻起,某种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不是她的声音变好了,而是她不再害怕自己的声音。
他走回讲台,翻开那本破旧的启蒙乐谱。咖啡渍晕染在中央C的位置,像一块陈年的伤疤。母亲教他识谱时总说:“音符不怕错,怕的是不敢唱。”那时他还小,不明白为什么弹错了还要继续。现在他懂了:正是因为错了,才更需要被听见。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鸟鸣,不是寻常的叽喳,而是一串连贯的音阶,准确得近乎刻意。他抬头望去,一只灰羽山雀停在心忆木最高的枝头,振翅三次,每一下都带出一个不同的音高。紧接着,另一只飞来接续,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它们排成弧形,轮流发声,竟将女孩中午哼过的那首流行歌完整复现出来,虽然节奏松散,尾音颤抖,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周小满怔住了。
这不是共感网络的产物,也不是AI模仿。这是野生的回应,是生命对生命的倾听与传递。他缓缓走出教室,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梦境。当他靠近树下时,树叶忽然剧烈摇晃,一片花瓣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螺旋轨迹,落地前凝成短暂的音符形状??正是女孩跑调的那一拍。
“它记得。”他喃喃道。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脚步声。林晚沿着小径走来,穿着素色长裙,手里提着一只老旧录音机,型号早已停产。她脸上没有往日的冷静分析,反而有种近乎虔诚的柔和。
“你种的这棵树,”她站定在他面前,“全球监测系统显示,它是所有心忆木中唯一能主动‘反馈’个体记忆的节点。其他树开花、结果、传递情绪,但它……会记住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