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襁褓一角,开始黑。
她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等等。”
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僵住。
她俯身,从火盆边缘捡起一小片未燃尽的布角,正是刚才裹着玉佩的那一块。
指尖摩挲了几下,她低声说了句:
“二十年前,先帝也有一块这样的玉。”
屋里没人应声。
沈知微低着头,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她没动,也没抬头,可腕上的玄铁镯突然烫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
太后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碰过这东西?”
沈知微喉咙干:“奴婢……只是整理遗物,没敢乱动。”
“那你为何手指沾血?”
太后问。
她一怔,这才现刚才划破的伤口还没收口,血迹染在袖口边缘。
“经期不调,掐了穴位止血。”
她答得平静,语气里带着点卑微的慌乱,“怕脏了地方,才……”
太后盯着她看了几息,忽然走近一步。
沈知微屏住呼吸。
那只戴着玉戒的手轻轻抬起,拂过她的手腕。
玄铁镯在纱光下泛着冷色,却没有出任何声响。
“你娘留下的东西,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太后低语,“当年她带走一半,先帝藏起另一半。
如今……怎么又回来了?”
沈知微心头一震。
她终于明白,这块玉不是偶然出现在死胎身上。
它是被放进去的,像某种仪式的祭品。
而太后知道它的来历。
“您说……我娘?”
她试探着问,声音微微颤。
太后没回答,只是将那片布角攥紧,转身走向门口。
临出门前,她顿了顿:“有些事,活着的人不该查。
可若你非要走下去……记住,双鱼合璧之时,血脉自会认主。”
门帘落下,脚步声渐远。
沈知微仍跪在地上,一时没起身。
她感觉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了,呼吸都不顺畅。
双鱼合璧……血脉认主?
她慢慢撑地站起,借着整理药箱的动作,悄悄把一枚带毒的银针按进了门槛下方的缝隙。
针尾涂了特制药泥,遇空气会变色,能追踪踩过它的人。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瓦片滚动,而是窗框被什么东西轻轻刮了一下,像是指甲,又像是金属擦过木头。
她不动声色退到角落,眼角余光扫向窗户。
窗纸完好,但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道极细的划痕,横着切过纸面,深浅一致,显然是有人从外面用利器试探性地划了一下。
她在等里面的人反应。
沈知微装作没察觉,继续收拾药箱,嘴里哼起一段稳婆常唱的小调。
曲子荒腔走板,却正好掩盖了她右手悄悄摸向袖袋的动作。
她取出碎玉珏,贴在唇边,轻轻吹了口气。
玉面微光一闪,文字浮现,但这次没有重组,只有两个字缓缓亮起:
“他在。”
她眼皮一跳。
窗外那个人,不仅在监视,还懂这套密语系统。
而且他知道她会用这个方式读取信息。
她缓缓把玉珏收回袖中,手指却停留在布袋边缘。
那里还藏着那朵干枯的茉莉花,是从上一章桌上顺来的。
她原本以为是诱饵,现在看来,更像是信标。
是谁留下那封无字信?是谁安排她在这个时候进入产房?又是谁,把北狄皇室的玉佩放进死胎的襁褓?
一个个问题在脑子里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