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时间细想。
她必须离开,但不能显得刻意。
于是她提起药箱,朝门口走去。
路过火盆时,故意踢翻了水桶,污水泼了一地。
“哎哟!”
她惊叫一声,蹲下去擦,“真是笨手笨脚!”
稳婆们纷纷过来帮忙,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她趁机退到门边,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走廊空荡,烛火稳定。
但她知道,那个人还在。
她走出去,脚步放慢,像普通杂役一样低头前行。
转过第一个弯时,她忽然停下,蹲下系鞋带。
就在这一瞬,她听见头顶屋檐传来一声极轻的踩踏声。
来了。
她系好鞋带,继续往前走,走得更慢了些。
等到了巷口,她把药箱交给接应的老太监,低声说了句:“往东三巷停一刻钟。”
老太监点头。
她则转身钻进一条窄弄,贴墙而行。
右手始终藏在袖中,握着那枚随时能甩出去的银针。
走到第三条岔道,她忽然停下。
前方地面,有一片碎瓦。
不是从屋顶掉落的那种不规则裂片,而是被人掰断的,边缘整齐,像是特意留下来做标记。
她蹲下身,伸手去捡。
指尖刚触到瓦片,背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很短促,像是强行忍住的。
她没回头,也没动,只是缓缓收紧了手掌。
瓦片割破了她的皮肤,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碎瓦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