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红丝从她心脉抽出,如活虫般扭动。
她另一手一扬,银针精准钉入对方肩井穴,那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沈知微冷冷看着他:“谢门主,久违了。”
那人终于抬头,脸上没有惊愕,反而笑了:“你怎知是我?”
“你怕毒茉莉。”
沈知微将红丝一挑,“而全城唯一闻茉莉香会失控的,只有你。
更何况——”
她指尖一捻,从他袖口抽出半截傀儡丝,“这玩意儿,是你腰间木鸟的同款材料。”
谢无涯苦笑:“可你怎知情蛊在我身上?”
“因为情蛊不吃恨,不吃怨,只吃‘情念’。”
沈知微盯着他颈后红痣,“你若只是施术者,它不会与你共鸣。
可刚才,你看到我写信时,颈后红痣微微烫——你也在‘念’我。”
谢无涯沉默片刻,忽然笑出声:“好个‘逆情可破’。
你故意写信,引我来,不是为了抓我,是为了确认情蛊的源头?”
“聪明。”
沈知微将红丝缠上银针,“你以为你用我当饵,却不知我早把‘反噬香’炼入血中。
这蛊吸我的情念,也吸了我的毒。”
她咬破舌尖,一口含香之血喷向谢无涯颈后。
血雾溅上红痣的刹那,那痣猛地溃烂,流出黑血。
谢无涯闷哼一声,全身抽搐,傀儡丝从袖中滑落,像死蛇般蜷缩在地。
“你……”
他抬头,眼瞳已转为琥珀色,“你不怕我失控?”
“怕。”
沈知微退后半步,银针抵住他咽喉,“可我也知道,你不会杀我。”
“为何?”
“因为你书房挂着我十二岁时的画像。”
沈知微冷笑,“一个想杀我的人,不会把我的脸挂满十年。”
谢无涯怔住,随即低笑:“可你错了。
我挂那画像,不是因为情,是因为债。”
“什么债?”
“你母亲……”
他话未说完,颈后红痣突然爆开,一股黑血喷出,溅在案上信笺。
信纸遇血,竟缓缓显出一行小字:“鱼归海,血启门,情断时,子归宗。”
沈知微瞳孔一缩。
谢无涯却已倒地,抽搐渐止,呼吸微弱。
她蹲下,探他脉搏,还算平稳。
她将红丝收入瓷瓶,封好,又从他怀中摸出那枚机关木鸟。
木鸟尾部有暗格,她一按,弹出一张薄纸。
纸上只有一行字:“子时三刻,西角门,见真狼。”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冷笑:“原来你们都在等‘狼’。”
她起身,将木鸟放回谢无涯怀中,又在他颈后敷了一层毒茉莉灰,压住蛊毒反噬。
阿蛮从外进来,递上一个布包。
打开一看,是那只狼牙哨的残片。
她用银针挑起,现哨子内壁刻着一行极小的北狄文:“非王血,不得启。”
她指尖一捻,将哨子碾成粉末,混入茶渣倒进药炉。
炉火“轰”
地一响,像是被什么点燃。
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皇宫方向。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极淡的茉莉香——这次,是萧景珩私宅那株吃人肉的花开了。
她没动,只从袖中取出半枚双鱼玉佩,贴在窗玻璃上。
玉佩与玻璃接触的瞬间,出轻微的“咔”
声,像是锁扣咬合。
她低头,看见玉佩边缘浮现出极细的血丝纹路,正缓缓向中心蔓延。
她将玉佩收回,对阿蛮说:“去把冷院地砖全撬了,我要查下面的土。”
阿蛮刚要走,又被她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