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指尖还沾着那抹渗出血色的“微”
字,她没擦,反而将指甲轻轻一旋,把香囊残片压进袖中暗囊的夹层。
那点血迹像活了一样,在布纹里缓缓爬行,她却已不再多看一眼。
她转身回房,雪貂跃上窗台,尾巴一甩,把拨浪鼓里的连弩收了进去。
阿蛮站在门口,嘴唇微动,打出一串唇语:“掌心那东西……还在动。”
沈知微点头,袖中银针无声滑出一枚,贴着掌心划过一道细线。
冰片敷上去的瞬间,皮下那股游走的异物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的虫子。
她眉头没皱,反而冷笑:“怕冷?那你就不该钻进来。”
她坐到案前,掀开袖袋,取出“反噬香”
母核,放在银针尖端,缓缓靠近掌心。
母核静如死物,毫无反应。
她早料到如此——北狄正统控心蛊遇母核必燃,可这东西,连颤都不颤。
“不是北狄正统。”
她低声说,“是‘寄情引’。”
她割破指尖,一滴血落上母核。
血珠竟被缓缓吸入,母核开始烫,像被什么唤醒。
沈知微眼神一沉:“以情为食……是情蛊。”
她将母核收回袖中,从怀中取出《百草毒经》。
书页泛黄,边角卷起,她没翻目录,而是抓起一把毒茉莉灰,均匀洒在纸面。
随后掌心覆上,运起内力催热。
灰粉遇温,纸页上被涂改处渐渐浮现几行小字:“情蛊者,以心为饵,以念为锁,唯逆情可破。”
她闭目,内观心脉。
果然,在心口交汇处,有一缕极细的红丝缠绕脉络,若非她精通毒理,几乎察觉不到。
更诡异的是,每当她脑中闪过萧景珩那晚在宫宴上摩挲碎玉珏的画面,那红丝便微微一颤,似在吸食什么。
“原来如此。”
她睁开眼,“它吃的是‘念’。”
她起身走到药炉旁,取出一小撮断梦露,混入鹤顶红茶。
茶汤微浊,她一饮而尽。
片刻后,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呼吸略促——这是“情念炽盛”
的假象,足以骗过情蛊的感知。
她回到冷院,独坐案前,提笔蘸墨,写了一封信。
“王叔,今夜三更,冷院无人。
有密事相告,望亲至。”
字迹娟秀,语气恭敬,落款却是“知微”
。
她没封口,将信平铺在案上,又从袖中抽出一根极细的“蚀骨丝”
,一端系在窗棂,一端连在自己手腕。
她退入密道夹层,只留一道缝隙。
三更未到,风先至。
一股茉莉香飘了进来——不是她种的毒茉莉,而是天然花香,清甜中带着暖意。
她屏息,手指扣住银针。
窗棂轻响,一道人影翻入,黑袍裹身,脚步轻得像猫。
他直奔案前,伸手去拿信笺。
就在指尖触到纸角的瞬间,蚀骨丝猛地收紧,窗框一震,机关启动。
银针破空,直取他颈后。
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让,袖中飞出一道丝线,竟将银针缠住。
他抬手一扯,丝线如活蛇般反扑,直奔沈知微藏身之处。
沈知微早有准备,袖中“牵丝引”
一抖,梁上三只毒雾囊应声破裂,青烟弥漫。
那人动作一滞,显然不适应毒气。
她趁机跃出,银针再,这次直指他颈后红痣。
那人终于被逼到墙角,抬手格挡,却不料沈知微最后一针是虚招。
她手腕一翻,针尖转向自己心口,猛然刺入!
一缕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