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行字写得极慢:“第三条,庇护寒门学子。
你们每三人一组,互不知名,只知代号。
一人出事,其余两组自动断联。
联络点在城南三家药铺,暗号是‘抓三钱腐心藤’。”
屋里七人面面相觑。
“你怎知这么多?”
有人问。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耳朵,最后指向心口。
意思是:我看,我听,我记。
陈砚忽然问:“你为何不自己动手?为何找我们?”
她写下:“因为我被囚在相府,不能露面。
而你们,是能走进衙门、能接近官吏、能混进考场的人。
我是刀,你们是手。”
“可我们凭什么信你?”
另一人质疑,“你今日能拿铜钱立誓,明日就能拿我们换富贵。”
沈知微从袖中取出银针,在指尖一刺,血滴在账册残页上。
血珠顺着“王府暗支”
四字滑下,竟在纸背渗出淡淡茉莉香。
她写下:“我母遗物,燃茉散灰混血可显影。
这香味,只有北狄圣女后裔才配拥有。
我若撒谎,血不会香。”
陈砚凑近一嗅,瞳孔微缩。
“这香……是摄政王书房常燃的香。”
沈知微点头,又写:“他资助你们,我帮你们拿到证据。
你们若成,门阀倒,寒门起。
我若败,你们仍可拿着这半枚铜钱,去告我。”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陈砚站起身,将桌上油灯打翻。
火苗窜上账册残页,他一把抓起烧剩的半角纸,塞进怀里。
“从今夜起,我们归你调遣。”
他说,“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等他写。
“若有一日,你成了新的阀,我们也会割你喉咙。”
沈知微看着他,缓缓点头。
她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茉莉灰,放在桌上:“下次联络,用这个水泡纸,显影更快。”
陈砚收下,忽然想起什么:“你一直没说话。
你是哑的?”
她摇头,写下:“不是哑,是不能说。
裴氏在我喉里下了锁声蛊,作时会咳血。
现在,它快醒了。”
她话音刚落,喉间一甜,一口血喷在墙上,正落在那枚嵌进梁木的铜钱下方。
阿蛮立刻上前扶住她。
陈砚盯着那滩血,忽然道:“你母亲……是不是叫阿兰?”
沈知微猛地抬头。
他低声说:“二十年前,有个北狄女子混进相府,替大夫人试毒。
她留下一个女婴,被裴氏抱走,说是要当庶女养。
但没人知道,那孩子生下来就会抓茉莉花。”
沈知微指尖颤,写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父亲是当年接生的稳婆。”
陈砚说,“他临死前说,那孩子手腕上有块胎记,像狼咬的牙印。”
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腕玄铁镯下的皮肤。
陈砚看着她,忽然笑了:“所以你不是来利用我们的。
你是来认亲的。”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沈知微没否认,只写下:“现在,听令。”
她指向三人:“你们负责科举案,三日后去西市药铺,取‘腐心藤’,见‘青面人’。”
又指两人:“你们查军粮,去兵部门口茶摊,盯穿灰袍、拄拐、总点茉莉茶的老兵。”
最后两人:“你们建联络网,记住,三人一组,互不知名。”
她转向陈砚:“你跟我去查最后一笔账——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