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笔庄的东家,是谁。”
陈砚皱眉:“那地方全是世家眼线。”
她从阿蛮手中接过一个小瓶,倒出三粒糖丸,放在桌上。
“吃了它。”
她写,“谢家糖,能让人半个时辰内听不见自己声音,也听不见别人说话。
适合潜入。”
陈砚拿起一粒,放进嘴里。
甜得苦。
沈知微最后写下:“明日此时,若我没回来,你们按计划自行行动。
若我回来,带你们见一个人。”
“谁?”
她没写,只将指尖蘸血,在墙上画了个残缺的玉佩轮廓。
陈砚盯着那画,忽然明白:“双鱼玉佩……你有另一半?”
她点头,将血画抹去。
阿蛮扶她起身,斗篷遮住面容。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嵌在梁木里的半枚铜钱。
铜钱微微烫。
她没再看第二眼。
城南巷口,一辆破牛车等在暗处。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脸——是义塾的老塾师,平日总咳嗽,从不出门。
沈知微上了车,阿蛮紧随其后。
牛车缓缓启动,轮子碾过青石板,出咯吱声。
车内,老塾师递来一碗药汤:“喝了,压住蛊毒。”
她接过,一饮而尽。
药汤苦中带香,是茉莉味。
她忽然问:“你不是塾师。”
老人笑了:“我是陈砚的叔父。
也是当年,替你母亲送过信的人。”
沈知微盯着他:“信去了哪儿?”
“去了王府。”
老人低声说,“她求他救一个孩子——被换掉的太子。”
车轮突然卡进石缝,猛地一震。
沈知微喉间又是一甜,她抬手捂嘴,指缝间渗出血丝。
血滴在车板上,竟缓缓聚成一个“王”
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