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司密室,气氛凝重如铁。
审讯结束,周都尉被拖了下去,但他那句石破天惊的供词,却像一杯致命的毒酒,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散发着诱人而又危险的香气。
“还等什么?”赵恪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双目赤红,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饿狼,“大人!立刻点齐人马,突袭丞相别院!只要拿到那本‘生死簿’,人赃并获,王德庸那老匹夫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翻身!”
他手中的绣春刀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就将那座看似无辜的别院夷为平地。
“不可!”
一声冰冷的断喝,来自陆时。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冲动的赵恪面前,声音冷硬如铁:“赵千户,你疯了吗?私闯相府,与谋逆何异?”
赵恪勃然大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机会?”陆时冷笑一声,从军人与皇权维护者的双重角度,毫不留情地剖开了这层美好的幻想,“我问你,我们凭什么去查?凭一个逆党的口供?万一我们冲进去,什么都没找到,或者那根本就是燕王设下的陷阱,你我该当何罪?万劫不复!”
他顿了顿,又抛出了一个更致命的问题:“好,就算我们找到了。你又该如何向陛下解释,我们‘为何会知道’生死簿藏在那里?这会暴露我们拥有了陛下无法掌控的情报能力,你以为这是功劳?不,这是取死之道!”
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赵恪狂热的头顶。
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一个清晰无比的死局,被血淋淋地摆在了台面:直接行动,是找死;按兵不动,是失职。
两杯毒酒,你选哪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到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异常平静的病弱少年身上。
徐恪缓缓走到那副巨大的京城舆图前,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用一根细长的木杆,轻轻点在了地图上“丞相别院”的位置。
随即,他的木杆又轻轻滑动,点在了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地点――“京兆府”。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瞬间否定了所有人的思路。
“谁说这件事,需要我们亲自动手?”
赵恪和陆时同时一愣。
徐恪转过身,那双因病而略显黯淡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妖异的智慧光芒。
他看着已经彻底懵掉的二人,开始阐述那个石破天惊的计划。
“这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