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承冷笑一声:“既然知道,就该谨言慎行,而非……”
“所以,我才需要张大人您啊。”徐恪打断了他,话锋一转,那双因病而略显黯淡的眸子,此刻却灼灼放光,“但若有张大人您以及诸位御史大人,全程‘监察’我们的抓捕与审讯,那此案的程序便无懈可击。”
他向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雷。
“查出来,是诸位大人与本官一同为国除奸,大功一件;查不出来,也证明了船行的清白,彰显了诸位大人明察秋毫。无论结果如何,诸位都立于不败之地。”
张承瞬间明白了徐恪的险恶用心。
这是一个阳谋!
一个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阳谋!
拒绝?
“拒绝”二字一旦出口,就等于他张承,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自己“明知有叛国嫌疑却阻挠调查”。
这个罪名,别说他一个左都御史,就是丞相王德庸,也担不起!
同意?
同意,就等于他带着整个都察院,给悬镜司这次明显是“滥用职权”的行动背书!
他将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审查者”,瞬间沦为徐恪的“同谋”!
在“渎职”和“同流合污”之间,他根本没有第三个选择。
他看着眼前这个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病秧子,后背却窜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哪里是个人,这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良久,张承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好。”
半个时辰后,京城南街的百姓们,看到了此生最为诡异的一幕。
一队队伍,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临江船行的方向开去。
队伍的后半截,是数百名身着黑色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悬镜司缇骑,一个个杀气腾腾,眼神像是要吃人。
而在队伍的最前方,引领着这群虎狼之师的,却是十几位身穿青绿色官袍、一脸严肃,甚至可以说是“生无可恋”的都察院御史。
百姓们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悬镜司抄家,怎么还让御史老爷带队了?”
“你懂什么!这叫‘奉旨查案,名正言顺’!”
临江船行门口,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十几名护院,嚣张地拦住了去路,手中还举着一块“东家有喜,歇业三日”的牌子。
“悬镜司的各位爷,行个方便!我们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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