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显然伤口还在疼。
“你怎么过来了?不多歇会儿?”林小满赶紧把日志合上,却还是被他看到了最后一页的画。
沈严走过来,目光落在日志封皮的“林”字上,又移到她泛红的眼眶:“处理伤口时听见你翻纸的声音,过来看看。”他弯腰拿起日志,指尖轻轻拂过最后一页的渔船图案,“这是老张的船?”
林小满点点头,声音带着没压下去的哽咽:“我爸……我爸当年托老张把东西藏在船底暗格,还说‘钥匙为锚’。”她把父亲日记里的“月圆交货”和日志里的“待月圆”联系起来,“现在是农历十三,还有两天就是月圆,会不会……”
“会不会‘深海’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想在月圆那天去取东西?”沈严接过她的话,指尖在渔船图案上轻轻敲击,“老张的渔船一直停在红泥港西侧的浅滩,平时没什么人注意,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林小满突然想起在造船厂,毒枭头目临终前说的“你爸欠我们一条命”。如果父亲藏在船底的东西,是能扳倒“深海”的证据,那毒枭口中的“亏欠”,会不会就是指父亲当年偷偷藏起证据,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我们现在就去红泥港!”林小满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要是被‘深海’的人抢先一步,就全完了!”
沈严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他的掌心带着刚处理完伤口的余温,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过来,让她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复:“现在不能去。”他指了指窗外,天已经擦黑,红泥港的浅滩在夜里连路灯都没有,“夜里行动太危险,而且我们不知道暗格的具体位置,盲目去找只会打草惊蛇。”
林小满的肩膀垮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日志封皮的毛边。她知道沈严说得对,可一想到父亲藏了五年的秘密可能被“深海”夺走,想到父亲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才“失踪”,她就坐不住。
“我查了老张渔船的登记信息,”沈严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记着渔船的尺寸和建造时间,“船底暗格大概率在驾驶舱正下方,那里是渔船最隐蔽的位置,而且承重足够藏下一个铁盒。”他顿了顿,看着林小满紧绷的侧脸,补充道,“我已经让小李派两个可靠的队员,乔装成渔民在浅滩附近盯着,一旦有异常,立刻汇报。”
林小满抬起头,撞进沈严带着血丝的眼睛里。他的左眉骨那道疤在灯光下泛着浅白的光,左肩的绷带因为他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只脆弱的白蝴蝶。她突然想起在造船厂的通风管道里,他把仅有的止痛药塞给她时,指尖擦过她手背的温度;想起撤离时铁门滑落,他用后背硬生生挡开,血滴在她蓝布衫上的灼热——原来他早就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谢谢你。”林小满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沈严的耳尖突然红了,别过脸去拿起桌上的“G-07仓库”清单:“谢什么,这是任务。”他的手指在“军用物资”几个字上顿了顿,“对了,技术科比对了沈建国的档案指纹和炸药引信上的指纹,有三个特征点吻合,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至少能确定,他和军供站的物资失窃案脱不了关系。”
提到沈建国,林小满的心脏又沉了沉。如果沈严的父亲真的参与了“深海计划”,那沈严此刻的心情,恐怕比她还要复杂——一边是血脉亲情,一边是正义法理,这种撕裂感,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
“别想太多。”林小满伸手碰了碰他的右臂,避开他受伤的左肩,“不管最后查到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沈严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眼底的疲惫里透出点她从未见过的柔和。他没说话,只是把那本航海日志重新递给她,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指尖,像电流一样,让两人都顿了顿。
“把日志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