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恐慌瞬间被惊喜取代。另一边,那个孩子也咳出了几口痰,小脸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刘二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自讨没趣,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百草堂的院子,消失在雨幕里。
王宁松了口气,走到村民面前,指着陶罐里的药粉说:“这是大皂荚磨的粉,咱们岭上到处都是。它性温,味辛咸,虽有小毒,却能祛痰开窍,刚才大家也看见了,对付这种痰堵气道的急症,最是管用。”张娜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刚才用药的两位,剂量都记好了,后续再服两剂,就能痊愈。其他村民要是有咳嗽痰多的,也可以来取药,分文不收。”村民们闻言,纷纷向王宁道谢,原本骚动的院子里,只剩下感激的话语和雨声交织在一起。王雪看着哥哥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大皂荚粉,悄悄把刚才没问出口的疑问记在心里——这看似普通的野果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那“有毒”二字,总让她有些担心。
雨停的第二日,皂角岭的雾气散了大半,阳光透过皂荚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王宁刚在堂屋坐定,准备给昨日的患者复诊,就见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裤脚沾满泥土,脸上满是焦急:“王大夫,不好了!刘二带着几个人在进山的路口设了卡,不让咱们采皂荚了!”王宁握着脉枕的手一顿,眉头瞬间皱起。他起身走到门口,望向村后通往深山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几棵高大的皂荚树顶。“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说大皂荚有毒,吃了会死人,还说以后皂角岭的皂荚都归济生堂管,谁要是敢私自采摘,就打断谁的腿!”村民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几个想进山拾柴的老人,都被他们推搡回来了。”
“岂有此理!”张阳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捣药的杵子,气得脸色发红,“这孙玉国也太霸道了!大皂荚是咱岭上的宝贝,他凭什么垄断?”王雪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想起昨日大皂荚救了人的场景,又想起哥哥说的“炮制得当、剂量精准便可治病”,忍不住开口:“哥,刘二说大皂荚有毒,会不会有人信啊?”
王宁走到药柜前,取出一枚完整的大皂荚。那皂荚长条形,扁平,表面红棕色,泛着淡淡的光泽,还裹着一层白色的蜡质粉霜。他指尖摩挲着皂荚的纹路,沉声道:“会有人信。孙玉国就是抓准了村民不懂药材药性,才故意散布谣言。眼下刚入秋,正是大皂荚成熟的时候,若是被他垄断,等冬天再发痰症,咱们就真的无药可用了。”
林婉儿这时从院外走进来,腰间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她刚去村口打探过消息,神色凝重:“刘二带了五个人,都拿着木棍,守在最窄的那个山口。我看他们是铁了心要拦着咱们。”
“不能让他们得逞。”王宁把皂荚放回药柜,眼神坚定,“婉儿,你陪我和小雪进山,去采些成熟的皂荚回来。张阳,你留在药铺,要是有患者来,先帮着诊治,我尽快回来。张娜,你多准备些干粮和水,我们可能要走得远些。”众人点头应下,张娜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个布包,里面装着饼子和水囊。王雪背上自己的采药包,里面放着小铲子、药篓和一本用来记录药材的小册子——那是王宁专门给她准备的,让她随时记录药材的形态和生长环境。
三人顺着村后的小路往深山走,越往里走,皂荚树越小路。红褐色的树干上,粗壮的尖刺格外显眼,有的皂荚树高达十几米,枝头挂满了成熟的皂荚,风一吹,便轻轻摇晃。快到山口时,林婉儿突然停下脚步,对王宁和王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压低声音:“前面有人,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去那边的皂荚林,记住,只采成熟的,青绿色的还没长好,药性不够。”
王宁点头,看着林婉儿握紧短刀,朝着山口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听到刘二的呵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