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豆豉表面的菌丝如霜似雪,质地柔软而有韧性。
\"成了!\"张阳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老手摩挲着豆豉,\"这才是古法炮制的淡豆豉!\"
正当众人欣喜时,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王宁冲进去,只见张娜跪在满地药渣中,脸色惨白如纸。她手中的药碗已碎成几片,盛着的栀子豉汤正缓缓渗入青砖缝隙。
\"对、对不起......\"张娜声音发颤,发间的玉兰花簪子摇摇欲坠,\"我刚才看到......看到孙玉国在街角和人密谈......\"
林婉儿瞬间警觉,软剑出鞘:\"他们又要搞什么鬼?\"
王宁扶起妻子,指腹擦去她手背上的汤汁:\"看来,这场药材之战,远未结束。\"他望向天际翻滚的乌云,心中暗自盘算——下一场较量,必须用这改良后的淡豆豉,彻底粉碎对手的阴谋。
乌云压城,闷雷在天际滚动。百草堂的油灯在风雨中摇晃,将王宁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随着烛火明灭而扭曲。他盯着案头新制的淡豆豉,指腹反复摩挲古籍中关于\"黄酒荷叶法\"的记载,忽然听见前堂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不好!\"林婉儿的声音裹挟着风雨撞进耳膜。王宁冲出门,正看见刘二狗手持火把,将浸了桐油的麻布甩向晾晒药材的竹架。护道者的软剑划破雨幕,却在触及对方衣角时,被突然泼来的药粉迷了眼。
\"快救火!\"王雪的尖叫刺破雨帘。她发髻散乱,银铃铛不知何时脱落,淡青色裙摆沾满泥浆,正奋力拖拽着被火焰燎到的竹匾。张阳药师抄起药斗中的石膏粉,扬手撒向火苗,苍劲的手臂被火星烫出焦痕。
王宁冲向存放豆豉的陶瓮,却见孙玉国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墙之上。药商的藏青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翡翠耳坠映着红光,手中竹管正对着发酵坊喷射白雾。\"王宁,今日就让你的心血......\"话音未落,一支银镖破空而来,擦着他耳畔钉入砖墙。
\"你敢!\"张娜不知何时攀上屋顶,发间玉簪已换成淬毒银针。这位平日温婉的女子此刻眼神如刃,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瓦片,\"动我夫君的药材,先过我这关!\"
雨势突然转急,浇灭了大半火势。刘二狗趁乱将最后一把火把扔进豆豉堆,火苗瞬间蹿起。王宁扑进浓烟,抱起滚烫的陶瓮滚向积水处。他的月白长衫被烧出破洞,后背传来灼痛,却死死护着怀中的药材。
\"用这个!\"钱多多不知何时现身,甩出几坛陈年黄酒。琥珀色的酒液浇在火苗上,腾起的热浪中,孙玉国的咒骂声渐渐远去。当最后一丝火星熄灭,众人望着满地狼藉,皆是面色凝重。
\"三瓮豆豉,只剩这半坛。\"王宁抹去脸上的烟灰,露出掌心焦黑的印记。残存的豆豉虽逃过一劫,却因高温发酵过度,表面生出暗红菌丝,散发着刺鼻气味。
张阳药师拾起几粒豆豉,放在齿间轻咬,眉头拧成死结:\"火毒入内,非但不能除烦,反而会加重燥热。\"他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七昼夜的心血......\"
林婉儿擦拭着染血的软剑,玄色劲装滴水未进:\"孙玉国早有准备,那些药粉里混着迷迭香和曼陀罗。\"她捡起半截竹筒,\"还有这个,是西域的'蚀骨烟'。\"
雨声渐歇,钱多多突然蹲下身,用折扇挑起暗红豆豉:\"未必无救。\"商人眼中闪过精光,\"还记得孙玉国喷射的白雾吗?那是薄荷与冰片熬制的冷雾,或许能以寒制热。\"
王宁心头一震,抓起医典飞速翻找。泛黄的纸页间,《千金方》中\"以寒治热,以热引寒\"的批注映入眼帘。\"张药师,取三斤薄荷、半斤冰片,再备十坛雪水!\"他转身望向众人,\"我们连夜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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