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魔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暗处,孙玉国的药铺内,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一场新的阴谋正在酝酿。
蝉鸣声撕开燥热的晨雾,百草堂后院的发酵坊里蒸腾着湿热的气息。王宁将新制的淡豆豉铺在竹匾上晾晒,深褐色的豆豉颗粒裹着细密白霉,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他伸手感受竹匾的温度,素白指尖沾了些许菌丝,眉头突然蹙起——这批豆豉虽赶制成功,但发酵时间不足,药效恐难持久。
\"哥,孙记药铺又在散播谣言。\"王雪抱着药箱冲进院子,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腕间银铃晃出急促的声响,\"说咱们用发霉的豆子害人,好多病人都在门口吵着退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刺耳的喧闹。王宁快步穿过前堂,只见孙玉国摇着绘有\"悬壶济世\"的折扇站在人群中央。这位五十岁上下的药商身着金丝绣边的藏青长袍,耳垂上的翡翠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神却如淬了毒的银针般阴鸷。
\"诸位请看!\"孙玉国抓起一把豆豉高高举起,\"百草堂用腐坏的豆子入药,这等行径与谋财害命何异?\"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个提着药包的妇人开始破口大骂。
王宁跃上石阶,月白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孙老板可知,淡豆豉正是以发酵霉变之法炮制?《本草汇言》记载'黑豆性本沉降,得蒸晒则升浮',经桑叶青蒿蒸制发酵,方能解肌除烦!\"他展开泛黄的医典,指腹抚过斑驳的字迹,\"若不信,可当场查验药材!\"
张阳药师捧着药罐从后堂转出,老树皮般的手掌稳稳托住滚烫的陶瓮:\"这是刚熬好的栀子豉汤,敢请孙老板试药!\"蒸汽氤氲中,他布满药斑的脖颈青筋暴起,浑浊的眼中燃着怒意。
孙玉国脸色骤变,折扇重重敲在掌心:\"哼,不过是诡辩!\"他转身欲走,却见林婉儿如鬼魅般挡在巷口,软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得她的玄色劲装泛起冷意。
\"想走?\"林婉儿斜睨着刘二狗,后者缩在孙玉国身后,缠着绷带的手臂还渗着血,\"昨夜破坏药材的账,是不是该算清了?\"
僵持间,钱多多摇着檀香扇拨开人群。绸缎马褂上的金线孔雀随着动作流光溢彩,他笑着打圆场:\"都是同行,何必伤了和气?\"商人特有的精明目光扫过众人,突然抓起豆豉凑近鼻尖深嗅,\"嗯......这批豆豉发酵不足七日,香气虽醇,药效却差了三分火候。\"
王宁心头一震。钱多多看似随意的点评,却精准切中要害。他恭敬一礼:\"还请钱老板指点。\"
\"古法炮制讲究'三蒸三晒'。\"钱多多用扇柄轻点竹匾,\"若在第三日发酵时,以黄酒喷淋,再裹上荷叶密封,既能增温促发酵,又可借荷叶清香调和药性。\"他突然压低声音,\"只是这法子......孙老板怕是早就知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孙玉国。药商的脸色由青转白,折扇\"啪\"地折断:\"胡说八道!\"他带着刘二狗仓皇离去,藏青长袍扫过门槛,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危机暂时化解,王宁却陷入沉思。他连夜查阅典籍,在《雷公炮炙论》中找到相似记载。次日清晨,他带着王雪和张阳走进后山,寻找陈年黄酒和新鲜荷叶。林婉儿手持长剑开路,劲装沾满晨露,墨发间别着的银质叶形发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找到了!\"王雪欢呼着指向溪边。大片荷叶如翠色罗伞铺展水面,她绾起裙摆踏入浅滩,银铃铛坠入水中惊起涟漪。张阳则在半山腰的岩洞发现了藏酒,布满老茧的手拂去酒坛封泥,醇厚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回到药坊,王宁将黄酒均匀喷洒在豆豉上,嫩绿的荷叶层层包裹。陶瓮外,他特意用艾草和陈皮煨出温火,让香气渗入豆豉。三日后开瓮时,浓郁的药香混着酒香、荷香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