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春末,勃海郡,南皮城下。
刘骏大军旌旗招展,营垒连绵,将南皮城围得水泄不通。投石机日夜不停地咆哮,将巨大的石块和点燃的陶罐抛向城头,城墙多处出现破损,烟尘弥漫。
陈到率领的一万青州兵也如期抵达,驻扎在城南,从而切断了袁谭南逃或获取援军的最后通道。
袁谭站在城头,望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脸色铁青。他一拳砸在垛口上,尘土簌簌落下。
“刘骏匹夫!背信弃义之徒!昔日与尔同盟,共击曹操,转眼便来攻我!无耻之尤!”袁谭的怒吼在城墙上回荡。
城下,刘骏军中策马走出一人,正是许攸。他朗声长笑,声音清晰地传到城头:
“袁显思!休要颠倒黑白!我主确曾与汝结为昔日同盟,约定共击国贼,可惜尔等,兄弟阋墙,内斗不休,致使河北疲敝,百姓流离!终为曹贼所败。
我主念及苍生,不忍冀州再遭兵燹,故而来此,欲结束乱局,还河北太平!你若识时务,早开城门归降,尚可保全性命与富贵!”
“背主之徒!”袁谭气得浑身发抖,“安敢巧言令色!汝等何为百姓而来?不过是欲吞并我勃海、河间二郡,好与曹操分食冀州罢了!此狼子野心,天下共见!”
田丰此时也策马而出,朗声道:“袁谭!你父本初公在时,尚不能保全河北,致使基业崩颓。
汝兄弟不肖,内斗不止,外不能御强敌,内不能安黎庶,有何面目窃据州郡?我主汉室宗亲,仁义布于四海,此来正是吊民伐罪!”
城上郭图扬声大骂:“田元皓,尔等亦是河北旧臣,今日却引兵来犯,实乃冀奸,有何面目在阵前叫嚣。还不速速退去!”
“哈哈哈……”城下沮授闻言,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反唇相讥:“郭图,昔日若非你等奸臣鼓弄唇舌,袁氏安会沦落至此?眼下还有脸面嘲讽他人为奸?贻笑大方矣。”
“匹夫,安敢……”城上城下,骂战不休。
袁谭知道嘴上占不到便宜,恨恨下令:“放箭!给我射死这些狂徒!”
稀稀落落的箭矢从城头射下,却难以对距离尚远的许攸、田丰等人造成威胁。几人冷笑一声,打马回阵。
刘骏在帅旗下,看着南皮城,眉头微锁。
攻城战已持续十余日,虽给守军造成压力,但己方物资损耗也不小。袁谭显然是铁了心要据城死守。
眼下有不少将领请命强攻,刘骏犹豫不决。
看到几名谋士回来,刘骏扬声道:“诸位,说降可否?”
几人摇头:“袁谭心气未尽丧,仍在挣扎。”
刘骏又问:“强攻如何?”
沮授策马到到刘骏身边,轻声道:“主公,强攻伤亡太大,宜暂缓攻势,另寻他法?”
田丰上前,摇头道:“主公,时间不在我。曹操在邺城整合兵马,随时可能来援。须在曹军来前拿下南皮,否则我军无立足之地,只能退回青州等待时机。”
虽然刘骏已经布局,令西凉与荆州出兵攻曹,但事未有定数,他也不敢保证曹操会不会被牵制住。一旦等曹操吸收完冀州降兵,实力将大涨,定会挟势来攻。
届时,冀州无根基,必不能久战。唯有全取勃海、河间二郡,方能与曹操隔漳水而对峙周旋。
慈不掌兵的道理,刘骏自然懂。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麾下诸将:“传令,投石车加大攻击力度,集中轰击城门楼左侧那段破损城墙!云梯、冲车准备,明日拂晓,发动总攻!”
“诺!”众将凛然领命。
……
一场血战,刘骏大军以弓弩压制对方,全军猛攻,几乎就要破城。可惜最后功亏一篑,只能无奈暂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