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内,那行字依旧悬在画布上,像一道刻进现实的诅咒。
“她说的话,你们都听错了。”
十二小时过去,它没有褪色,没有模糊,甚至不像颜料——更像是从画布纤维里长出来的血痕。
安保人员试过擦拭、覆盖、强光照射,无一奏效;手机、相机、监控设备只要对准画面,立刻被雪花噪点吞噬,仿佛某种古老禁忌正在苏醒。
陆寒站在中央,指节发白地攥着玻璃边缘,目光死死锁住那行字。
他耳边反复回响着萌萌咬碎糖块时那一声脆响,还有那句轻得几乎融进空气里的低语:“妈妈,这次我说给你听。”
他说了什么?
谁也没听见。
但整个空间的气流似乎因此改变,连风都变得克制而敬畏。
程远彻夜未眠。
他在展厅后方用木架与粗麻布搭起一间无电实验室,不接电源,不用电子仪器,仅靠手工绘图板、感光纸和温控油灯模拟当日环境参数。
他采集空气样本,测量糖浆冷却速率,记录光影角度变化,一笔一划还原每一帧视觉演变。
第七十二次比对后,拼图完成。
一张隐藏地图浮现:第七号遗址地下三层,一条未标注的通风管道蜿蜒延伸,终点直指第八灶台——标记为“送声不送人”。
“不是让人通行的。”程远喃喃,“是让声音穿过去的……可为什么只送声?为什么不许人进?”
他猛然抬头,望向仍静静立于铜锅前的萌萌。
孩子背对着众人,小小身影映在泛黄铜壁上,轮廓竟出奇挺拔。
他每天准时出现在这里,含一块自留糖,闭眼静坐十分钟。
不吃掉,只是含着,像在等待某种回应。
陆寒已暗中调来三组红外监控,轮流轮换,只为捕捉这十分钟内的异常。
起初毫无动静,直到第五夜——
凌晨三点十七分,热成像显示萌萌体温骤降0.8度,脑波活动却飙升至接近清醒成人水平。
紧接着,在无人察觉的瞬间,他的嘴唇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回应谁的提问。
三秒后,锅底残余糖渣开始移动。
极其缓慢,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细碎晶粒自行排列,最终形成三个清晰可辨的字:
别开门。
陆寒冲进监控室时,视频已自动锁定关键帧。
他盯着屏幕,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因为就在两小时前,工程队已接到指令,准备打通地窖西墙,那是通往地下三层最短路径。
若非他临时叫停,此刻炸药早已引爆。
“你怎么知道?”他抱着儿子问,声音压抑着颤抖。
萌萌仰头看他,眼神澄澈如初雪,却又深不见底。
“爸爸,”他轻轻说,“有些门,打开了就关不上了。”
与此同时,苏怜正站在省厅听证会现场。
聚光灯灼热,对面坐着五位监管高层,神情冷漠。
她没带律师,只拎着一台老旧录音机。
“我们要求保留‘闭眼品糖课’的核心模块。”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不是课程,是救命绳索。”
有人冷笑:“一颗糖能救什么命?别把心理干预变成玄学表演。”
苏怜按下播放键。
沙沙电流声后,传来一个女孩断续的啜泣:“……那天我在天台站了很久,风很大,我想跳下去……可是老师递给我一颗苦糖,说‘先吃了它,再决定’……我咬下去的时候,好疼,像割舌头……可就在那一刻,我想起来了……去年生日,奶奶给我煮蛋,说我长大了……她说这话时笑了……我还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