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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但是有一个念头异常清晰:
这床板,绝对不能留!更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刻下这个名字的“东西”,知道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趁着父母和搬家工人在客厅忙碌的间隙,我疯了一样在工具箱里翻找着,随后摸到了一把小巧的羊角锤。
我溜回房间,反手轻轻带上门,背靠着门板。
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冲到床边,举起锤子,对着那刻着母亲名字和日期的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砰!” 木屑飞溅。
我砸得毫无章法,只想尽快毁掉那片区域。汗水混着木屑沾在脸上,手臂因用力过度而酸痛颤抖。
很快,母亲名字和日期变得模糊不清,被砸出一个难看的凹坑。
“小默?你在里面干嘛呢?这么大动静?”母亲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我手一抖,锤子差点脱手。
慌忙把锤子塞进旁边一堆杂物里,扯过一张旧床单胡乱盖在床板上。
“没事妈!拆……拆个旧架子,有点费劲!”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我紧张得屏住呼吸。
万幸,她并没有进来。“快点啊,这边等你收拾呢。”
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我瘫软地靠在床边。
看着被破坏的床板,恐惧并未消散,反而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得更紧。
毁掉刻痕有用吗?
制造了三十七起悲剧的东西,会因此放过母亲吗?
我不知道,只能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搬家的过程,浑浑噩噩的。
我坚持要处理掉这张“旧床”,父母虽然有些不解,但是看我态度坚决,也没多说什么。
旧床被搬运工扔上了废品车,我看着它被拉走,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新家不在路口,窗户对着小区内部的花园,阳光充足,温暖明亮。
父母明显很喜欢这里,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安心。
夜幕降临,我躺在临时打的地铺上,眼睛瞪得老大,耳朵捕捉着屋子里的每一点声响。
钟表的滴答声,水管里细微的水流声,窗外偶尔的风声……
任何一点动静都让我心惊肉跳。
时间一点点流逝,仿佛能听到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午夜十二点刚过。
我房间的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没有脚步声。
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入房间。
它来了。
床板上刻下的名字,和它产生了某种恶毒的联系。
母亲就如同一个精准的坐标,无论我们搬到哪里,它都能找上门来。
我僵在原地,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
余光里,能看到一个瘦长的黑色轮廓,就站在门口。
它没有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
然后,它动了。
它转向了走廊的另一头,朝着我父母卧室的方向走去。
黑影如同融化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滑过走廊的地板,向着主卧室紧闭的房门一点点渗透进去。
不!
那一刻,焦急的内心压倒了一切恐惧。
我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从地铺上弹起,赤着脚冲出门,想也不想地扑向正在被它侵蚀的房门!
我的手触碰到门板,一股刺骨的冰寒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而上,我的手臂几乎就要被冻僵。
与此同时,主卧室内,传来母亲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