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喽?哦不,你哪有这个本事?你靠着女人才生在皇家,有了高贵的出身。又靠着女人生下双胞胎,才保住了自己因品行低劣差点弄丢的荣华富贵。你这种一辈子都靠着女人过活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嘲讽女人?”
言毕,她潇洒离去。
李经高高扬起了巴掌,却因惧怕刘绰的气势,迟迟没敢落下。
直到刘绰走远,才冲着她的背影骂道:“疯女人,不知好歹!本王今日就要亲眼看看,你怎么死!”
果然,议事不久,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袍的老臣——礼部尚书辜玑,便手持玉笏,颤巍巍地出列,声若洪钟,直指核心:
“陛下!老臣泣血上奏!明慧郡主所颁市舶司遴选令,竟允女子参考为吏,此乃骇人听闻、动摇国本之举!《礼记》有云:‘男不言内,女不言外’。妇人治内,方是正理。如今竟令其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堂考校,甚至同衙为官,成何体统?此举败坏风俗,混淆视听,长此以往,必使阴阳失序,乾坤颠倒!臣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废止此荒谬条款,以正视听,安天下士人之心!”
辜玑一番话,引经据典,掷地有声,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市舶司虽新设,亦是国家衙署,岂容妇人亵渎?”
“此例一开,后患无穷!请陛下明鉴!”
甚至有激进的御史直接攻击刘绰:“明慧郡主虽屡有奇功,然终究是妇人!妇人执政,已属权宜,如今更变本加厉,欲引天下妇人效仿,其心……可诛!”
殿内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刘绰身上,或鄙夷,或担忧,或幸灾乐祸。
皇帝李诵咳嗽了几声,看向刘绰,声音虚弱却带着询问:“刘卿,众卿所言,你……有何话说?”
他虽信任刘绰,但如此巨大的反对声浪,也让他倍感压力。
刘绰面沉如水,在一片质疑与攻讦声中,缓缓步出班列。
她身姿挺拔,在一片朱紫蟒袍的男性朝臣中,显得格外醒目,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她先向御座行了礼,随后转身,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扫过全场,那些喧嚣的指责声竟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觉低了几分。
她没有立即反驳辜玑的经义,反而声音清越,抛出一个问题:
“辜尚书,诸位同僚,刘某有一问,不知可否解答?”
辜玑冷哼道:“郡主有何疑问?莫非还想诡辩不成?我告诉你,就算老夫再也买不到你的药,立时便死在这朝堂上,也不会助你组织如此荒唐的考试!”
刘绰不疾不徐,朗声道:“刘某想问,我等在此朝堂,身着官袍,手持笏板,所为何来?”
众人一愣,有人下意识答道:“自然是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
“是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 更多人附和。
“好!” 刘绰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好一个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那么,再请问诸位,这江山社稷,是只有男子之江山,还是天下人之江山?这黎民百姓,是只有男子之百姓,还是包括万千女子在内之百姓?!”
一连两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殿中,让许多准备继续攻讦的人一时语塞。
刘绰不等他们反应,继续道,语气愈发沉凝有力:
“诸位口口声声圣人之道,纲常伦理。刘某不才,亦读过几本圣贤书。敢问辜尚书,圣人之道,核心可是‘仁’?可是‘天下为公’?可是‘选贤与能’?”
辜玑想不到刘绰竟也给他来了段经义,脸色微变,勉强道:“自然如此!”
“那好!” 刘绰步步紧逼,“既然天下为公,为何将这天下之才,生生摒除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