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神情仓皇,被指令逼迫著重新回归队列。
即便有人还想逃走,但莱昂就在街口立著,手中长剑仍滴著血,一言未发的注视让他们无比清楚一一这人连子爵之子都敢当场斩杀,何况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
“各队返回街垒区域,以小队为单位分散至街区內各处既定位置。”莱昂回头简短发令,“回到街垒防区后,將刚才这些人打散编入各队,由原队长暂代指挥。”
他顿了顿,补充道:“从现在起,他们不是溃兵,是你们的队友。但若谁敢不战一无论身份,皆可当场斩之。”
这些话音落下,无论是原先的民兵还是隨后加入的溃兵,无不心中一紧,原本犹疑的想法只能压在心底。
莱昂带队走到初成的街垒前,回头看著跟上来的士兵们。
“我们现在不是为了坚守等援军一一没人会来了。我们只能靠自己,靠这点人,守住这条街,守住你们身后的家。”
在將原先那些溃兵打散编入队伍中之后,队列开始散开,两个连队被拆分为十多个小队,每个小队约三十人左右,持矛持盾,分布在各条大街小巷之中。
街口迅速被重编后的各个小队填满,各处迴荡著铁器撞击与沉重搬运的声音,汗水与泥尘交融,笼罩每一个人的肩背。
而被重新编入的小队中,那些原先的溃兵此刻也只能努力干活,无人敢偷懒。
他们看到莱昂走过时,一言不发,眼中冷若霜刃,他的佩剑尚滴著血,那是斩杀他们头领留下的印跡。
无需多言,他们明白:这支部队中,没人再会宽恕逃兵。
土兵们搬运物资、打桩加固、在墙角铺设路障。
留给他们的时间非常紧张,莱昂快步穿过各个街口,不断下达命令。
“南街路障仍在,用那几座塌屋的梁木堵死左侧巷口;第三小队去西侧那条斜街,搬石块,在小巷口构筑断点。”
一些主街口以拆垮的民房和砖堆封锁,一些小巷则被木板和拆掉轮子的推车封死,仅留下可供单人通行的小缝。
“第六小队布置伏击点,把民宅的內院开通,门板垫地,留隱蔽通道,供人来迴转移工墙体后,有几户人家的小院正在被打通墙面,用木板与破桌搭出通道一一这是莱昂命令中“室內通行带”的雏形。
若兽人穿过街垒,士兵们便可从侧面穿屋反衝。
维尔顿城的东南街区地形狭窄,民宅密布,墙垣歪斜、门窗斑驳,却因此天然形成了诸多死角和阻线。
“第七小队,把原先用於后勤通行的后方通道全封。”莱昂站在一处街口,看著几名士兵將又一堆柴木与碎石垒上墙角,“不需要留退路。”
他话音刚落,那名第七小队的队长一一原属维尔顿守军,一名老练而沉稳的中年人便走上前,凑近莱昂身边后低声问道:
“真不留后路如果前方一旦被突破,怕是整个防线都会被反向席捲,我们会完全无处可逃。”
“我知道。”莱昂看著那堵正在被封堵的巷道,“但比起从后方被渗透、被夹击,然后再一个接一个地四散而逃——我寧可不留退路,死守防线。”
第七小队的队长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再说,只默默转身,领人去布点。
整个东南城区的巷战布线,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匆匆整合完成。
街巷间尚瀰漫著石屑与尘土的气息,几条粗製壕沟尚未夯实,街垒也只是用拆下的樑柱、废弃家具、破门板搭成了两层防面,但该设的口、该堵的道,都已经勉强划定。
十多个小队共六百余人被分散至四条主街、七条侧巷一一按地势与巷道结构分设了前沿阻击、侧翼伏击与后方预备三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