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对方家长该是喜出望外才对。
“老姐姐,这话说的,父母之命……”
王媒婆还想争取。
“时代不同喽。”
李母轻轻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着看吧。
劳你们费心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媒婆也知道没戏了,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干笑两声:“行吧,那……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扯了扯还愣着的秀英姑娘,那姑娘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委屈地看了李母一眼,放下篮子,跟着王媒婆匆匆走了。
张婶也觉得没趣,讪讪地说了两句,也离开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李母看着那篮盖着红布的糕点,叹了口气,心里却没有多少遗憾。
晚上,李铁柱忙完回来,李母一边给他盛饭,一边状似随意地提起了下午的事。
“今儿个,南街的王媒婆来了,带着老刘家的闺女秀英。”
她观察着儿子的神色。
李铁柱正饿得慌,埋头扒饭,闻言头也没抬,含糊地“嗯”
了一声。
“那姑娘我看着……挺老实本分的。”
李母试探着说。
李铁柱放下碗,拿起一个馒头啃着,语气平淡:“娘,您就别操这个心了。
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个。”
“咋能不想?你也老大不小了……”
李母忍不住唠叨。
“娘,”
李铁柱打断她,抬起头,眼神清亮,没有年轻人提到婚事的羞涩,只有一种乎年龄的清醒。
“您觉得,找个只会低头干活、见了生人话都说不利索的,跟我能过到一块去吗?我现在这摊子事,里里外外,得有个能帮衬、能拿主意的。”
他没提王亚茹的名字,但话里的意思,李母听懂了。
她看着儿子,忽然现,儿子真的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事事操心的半大小子了。
他的眼界,他的想法,已经远远出了这个院墙,甚至出了这座县城。
“你……你是说亚茹那孩子?”
李母终于把话挑明。
李铁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亚茹同志……确实帮了我很多。
没有她,光靠我一个人,撑不起这摊子。”
李母沉默了。
她想起王亚茹的沉稳懂事,想起她在摊位上的能干,想起她对小丫的细心,也想起她那个负担沉重的家庭。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亚茹是个好孩子,娘知道。
就是她家那情况……”
“娘,”
李铁柱语气坚定,“咱家以前是啥情况?不也熬过来了?只要人肯干,心在一处,啥难关过不去?”
他看着母亲,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您啊,就把身体养好,等着享清福就行。”
李母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神,所有劝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心里却清楚,儿子这棵梧桐树,已经长成,吸引来的,绝不会是寻常的雀鸟。
而他自己,也早已有了选择栖息之处的眼光和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