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两千人守在这里,若看到黑松林里起了火,就率军渡河,直取泰州——记住,只烧辽军的粮库,别伤百姓,也别跟辽军硬拼。”
“那您呢?”
周显德急忙问道,目光里满是担忧。
“我去见个人。”
柴昭勒转马头,朝着黑松林的方向疾驰而去,玄色的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雄鹰,“萧思温的人,应该已经在谷口等我了。”
黑松谷的入口处,萧思温的幕僚萧十三正站在一棵老松树下,手中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扳指。
听到马蹄声,他抬眼望去,只见柴昭单骑而来,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腰间的佩剑未出鞘,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
“柴将军倒是好胆色,敢一个人来黑松谷。”
萧十三迎上前,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警惕——他早就在谷两侧的陡坡上埋伏了弓箭手,只要柴昭有异动,立刻就能将他射成筛子。
柴昭翻身下马,目光扫过萧十三身后的树林,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萧先生既然敢邀我来,自然不会让弓箭手伤了我这个‘盟友’。”
他径直走到老松树下,抬手拍了拍树干,松针簌簌落下,“萧宰相让你来,是想跟我谈泰州的事?还是想让我帮你们解决耶律挞烈?”
萧十三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柴将军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绕圈子。
宰相大人说了,只要后周军队能在今日午时前拦住耶律挞烈的残兵,不让他们逃回泰州,等萧皇后的人到了,泰州三城立刻归后周所有。”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铺在树干上,“这是耶律挞烈在黑松谷的布防图,谷中设了绊马索,东侧是乌古部的人,西侧……”
“西侧是萧氏的墨卫。”
柴昭接过话茬,指尖点在地图上的“黑松谷西坡”
处,“昨夜上京后宫失火,李贤妃和李妃内斗,其实是你们故意放的火吧?目的就是让耶律挞烈以为禁军反了,急着回上京救耶律璟,好把他引进黑松谷。”
萧十三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萧皇后的墨卫早就混进了禁军,现在正在上京外围埋伏,就等耶律挞烈的人离开黑松谷,好一举拿下泰州。”
柴昭的目光变得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剑,直刺萧十三的眼底,“萧宰相想借我的手除掉耶律挞烈,又想让墨卫吞了泰州,算盘打得倒是精。
可他忘了,后周的军队,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萧十三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低估了柴昭——眼前这个人不仅善战,心思更是缜密,萧思温的计划竟被他看穿了大半。
他强作镇定:“柴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后周要反悔?”
“反悔?”
柴昭冷笑一声,抬手将地图卷起来,塞进怀中,“后周从不反悔,只是要的东西,比萧宰相想的多。”
他转身望向临潢河的方向,晨光已驱散晨雾,河面上的薄冰尽数融化,水流湍急,像极了此刻辽廷的局势,“告诉萧思温,午时前,我要看到耶律挞烈的人头。
若做不到,后周的军队就会掉头去帮耶律挞烈,到时候,萧氏能不能保住上京,就看天意了。”
萧十三的脸色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柴昭的话像一把刀,架在了萧思温的脖子上。
若杀了耶律挞烈,萧氏会少一个强敌,但也会彻底得罪辽宗室;若不杀,后周倒戈,萧氏腹背受敌,必死无疑。
“给你半个时辰考虑。”
柴昭翻身上马,乌骓马出一声长嘶,前蹄踏地,溅起的尘土落在萧十三的靴边,“半个时辰后,我要在临潢河对岸看到答案。”
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