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柴宗训牵着符氏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是早上崇文馆的先生教的童谣。
柴荣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提着两篮桂花,看着母子俩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御膳房里早就备好了东西,面粉装在青花瓷盆里,筛得细白,蜜糖盛在银碗里,泛着琥珀色的光,蒸笼也擦得干干净净,摆在灶上。
符氏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把桂花倒在细筛里,轻轻晃动着筛掉杂质。
柴荣则坐在一旁,帮柴宗训把沾在手上的面粉擦掉,小家伙非要凑过来帮忙,结果把面粉蹭到了脸上,活像只小花猫。
“娘,我也要筛桂花。”
柴宗训踮着脚凑到筛子边,小手抓着筛沿,非要跟符氏一起晃。
符氏便松开手,让他自己试试,结果小家伙力气太小,筛子晃得太慢,桂花半天都没掉下去几片。
他急得直跺脚,柴荣在一旁笑着说:“慢慢来,跟你娘学,轻一点晃。”
符氏也耐心地教他:“像这样,手腕轻轻动,别用劲,你看,桂花这不就下来了吗?”
柴宗训跟着学,果然筛下来不少桂花,他立刻抬头看向柴荣,眼里满是得意,像是做了件天大的事。
筛好的桂花拌上蜜糖,腌半个时辰,再和进面粉里揉成团,分成小块放进蒸笼——这些步骤,符氏早就熟稔于心。
去年中秋,柴荣忙着处理边境的事,没能陪他们母子,她就是这么一步步做的,最后把桂花糕送到御书房时,柴荣还笑着说“比御膳房做的甜”
。
今年有他在身边,连揉面的动作都觉得轻快了些。
柴宗训在一旁看着,一会儿问“娘,什么时候能吃呀”
,一会儿又去戳揉好的面团,被符氏轻轻拍了下手:“别戳,戳坏了就不好看了。”
小家伙立刻收回手,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眼睛盯着蒸笼,像只等着投喂的小松鼠。
等桂花糕上笼蒸时,柴宗训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头一点一点的,靠在柴荣怀里打哈欠。
符氏走过来,把一件绣着桂花的小披风盖在他身上,披风是她前几日赶制的,料子是最软的云锦,怕夜里凉着他。
“让他在你怀里睡会儿,等糕熟了再叫他,不然一会儿吃着吃着该睡着了。”
柴荣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柴宗训睡得更安稳些,目光落在符氏沾了面粉的指尖上,伸手替她擦了擦:“你也歇会儿,站了这么久,别累着。”
符氏摇摇头,坐在他身边,看着蒸笼里冒出的白汽,水汽氤氲着,把她的眉眼衬得格外柔和。
她想起去年刚嫁入宫中时,那时柴荣还在忙着整顿军务,常常几日见不到面。
她一个人在后宫里,看着别的妃嫔有夫君陪伴,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一想到他是为了后周的江山,为了天下百姓,便又觉得安心。
后来她学着做桂花糕,想着等他回来时能尝一口,哪怕只是换来他一句夸赞,也觉得值。
再后来柴宗训出生,柴荣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他们母子,哪怕只是在御花园里走一圈,或是坐下来吃一块她做的桂花糕,听她说些宫里的琐事。
“陛下,你说以后每年中秋,我们都能这样一起做桂花糕吗?”
符氏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她知道柴荣心怀天下,肩上担着后周的重任,以后或许会更忙,可她还是忍不住期盼,能有这样安稳的时光,一年又一年。
柴荣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柴宗训,小家伙的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又看向符氏眼底的柔光,那目光里满是依赖和信任,让他心里一暖。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声音坚定:“自然能。
等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