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阅读机,平时比他还准时,到点就熄火,今儿个却反常地亮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像是里面住着什么不肯睡去的东西。
“哟,还没歇呢?”李师傅嘟囔着,伸手就要去按电源键。
可就在他指尖快要触碰到开关的那一刻,他猛地愣住了。
荧幕上,那不是寻常的档案缩影,而是一张扫描件,模糊却又清晰地呈现着一页手写的签到表。
他眯了眯眼,凑近一看——“1987年工会代表签到表”!
这玩意儿,他可从来没见过档案里有。
他的心头一下子就绷紧了,好奇心像只小猫在他心底挠痒痒。
他滑动滚轮,一页页地翻过去,指尖都有些发颤。
直到最后一页,一个苍劲有力的签名赫然映入眼帘:“赵承志”。
“赵承志?”李师傅低声念叨,这名字,可不就是现在市里那个,据说很有背景的年轻才俊赵总工程师的父亲吗?
这可真是个稀罕事儿!
他想都没想,掏出手机,对准屏幕就要拍下来。
这年头儿,谁不爱留个证据,留个谈资呢?
可就在他按下快门的前一秒,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玻璃屏幕的反光里,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
那影子,就那么直挺挺地立在他身后的书架阴影里,像一尊沉睡已久的雕塑。
一个男人,穿着那种老式的、洗得发白的工装,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谁?!”李师傅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惊呼,心跳得简直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他猛地回头——空!
无!
一!
人!
只有那些高耸的书架,在黑暗中静默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哆嗦了一下,赶紧把头转回来,再看屏幕。
影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机器也发出一声微弱的“咔哒”声,自动关机了。
整个过程,就像一场荒诞又真实的梦,只剩下他那双还没回过神来的眼睛,呆呆地盯着那片黑漆漆的屏幕。
与此同时,档案馆外的小巷口,黄素芬推着她的清洁车,吱呀作响地缓缓驶过。
夜风吹动着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很长。
那辆推车底部的金属箱里,一台改装过的微型投影仪,正静静地躺着,电源线连着一块电动车的旧电池。
它此刻也熄灭了最后一丝光亮,安静得仿佛从未被启动过。
黄素芬慢悠悠地拐过巷口,嘴里轻轻地哼着一首老调。
她知道,有些名字,就算被埋得再深,也总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而某些人,注定会因为这些“意外”的发现,被推到风口浪尖。
哎呀,我说真的,这座城市啊,它的记忆就像是深埋在泥土里的老树根,你以为把它砍了、刨了,它就彻底没了?
想得美!
就像上回黄素芬阿姨那抹布一盖,那些被遗忘的名字就跟约定好似的,悄悄地、一片一片地冒了出来。
这不,今儿个,可就更精彩了!
那些藏在骨子里的秘密,要被生生凿出来了,听着都让人心头一颤,是不是?
南岸泵站那地界儿,最近是闹得人仰马翻,一片乌烟瘴气。
混凝土加固工程,听着就够枯燥的,可偏偏,就把赵承志这根硬骨头给临时抽调了过去。
你别看他现在是市水务集团的巡查员,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他心里啊,装着的事儿可比这泵站的水深多了。
他一到现场,那股子湿漉漉的混凝土味儿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就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