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皱眉。
监理那边的许志超,就是那个明面儿上装得跟个和事佬似的,其实骨子里是三叔远亲的家伙,在工地上那叫一个颐指气使。
他的指令清晰得很,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旧井壁?全部拆!别跟我提什么加固,咱们要的是崭新、坚固的结构,懂不懂?”赵承志站在不远处,目光就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盯着那面布满了青苔和裂痕的旧墙。
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这老狗摆明了就是想把那面墙,连同他老爹当年用生命刻上去的罢工名单,一起给彻底抹掉!
想得美!
他老爹,当年码头工会的老骨干,因为那几句真话,硬生生被扣了“煽动工人”的帽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那面墙,承载着多少血泪,多少不甘,他赵承志,就算豁出这条命,也绝不允许它被这么轻描淡写地毁掉!
当晚,夜色如墨,泵站工地里只剩下机器沉睡的轰鸣和偶尔几声野猫的嚎叫,显得格外寂寥。
赵承志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电话旁,拨通了郑其安的号码。
那小子,虽然是个医学院的学生,可脑子灵光得很,尤其是在这些稀奇古怪的技术活儿上,简直就是个天才。
“其安,我这儿有份拓片,需要你帮我把它转换成高频声波信号,再录入一段十五秒的敲击节奏。”赵承志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段敲击节奏啊,说起来也巧,正是当年码头工会秘密集会的暗号,每个老工人都刻在骨子里,比什么密码都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