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砸碎谁的脑袋!
管他什么长老剑仙。
撼岳峰顶,撼山殿。
此处并非宗门最宏伟的主殿,却自有其独特的苍莽气象。
大殿通体由深青色的“沉海岩”
砌成,粗犷、厚重,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同样巨大的横梁,线条刚硬如斧劈刀削。
殿内陈设更是简单到了极致,几张巨大的石椅,一张粗糙的石案,除此之外,空荡得几乎能听到山风在石缝间呼啸的回音。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那是历代体修强者在此修行、议事所沉淀下来的“势”
。
此刻,殿内石椅上已坐了几人。
主位之上,是一位身着朴素灰色麻布长袍的中年男子。
他身形并不如何魁梧,面容甚至有些清癯,但端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巍峨巨岳盘踞于此的错觉,仿佛他就是这撼岳峰本身意志的延伸。
他双目开阖间,并无慑人精光,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与厚重。
正是撼山宗当代掌教——岳擎天。
岳擎天左手下,坐着松溪道人,手持白玉拂尘,神色平静,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岳擎天右手下,与松溪道人相对的,则是一位女子。
她身着一袭裁剪得体的素青色剑袍,衣料看似普通,却隐隐流动着水波般的灵光。
乌黑长仅用一根简单的青玉簪挽起,几缕丝垂落颊边,更衬得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只是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深处,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以及一种属于剑修的纯粹与锐利。
正是流云剑宗内门长老,以一手“流云分光剑”
名震仙岛的青璇仙子。
青璇仙子身后,侍立着两名同样身着青色剑袍的年轻女弟子,容貌姣好,气质清冷,背负长剑,目不斜视,如同两柄出鞘半寸的利剑。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松溪道人眼观鼻,鼻观心。
青璇仙子则端坐如松,目光落在殿外翻涌的云海上,似乎对殿内沉凝的气氛毫不在意。
唯有岳擎天,面色平静,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出笃、笃、笃的轻响,如同沉稳的心跳。
“轰!”
殿门处厚重的空气猛地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撕开!
一道枯瘦的身影裹挟着山风般粗粝狂野的气息,一步便跨入了大殿中央。
麻衣赤足,正是吴震岳。
他人还未站定,那双浑浊却锐利如刀的老眼便如同两道实质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端坐的青璇仙子,一股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敌意和审视的磅礴气势轰然压了过去!
“青璇小丫头!”
吴震岳的声音如同两块巨石在摩擦,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不在你们流云峰上教徒弟绣花,跑到我撼山宗这粗坯窝里来作甚?还指名道姓要见那小子?怎么,你们流云剑宗那帮耍细剑的,什么时候也改行抢起体修的苗子了?还是说,你们云老鬼上次没捡到便宜,派你来当说客了?”
这劈头盖脸、毫不客气的一通质问,如同滚油泼进了冰水。
侍立在青璇仙子身后的两名年轻女弟子,俏脸瞬间涨红,柳眉倒竖,手已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之上。
她们在流云剑宗也是备受瞩目的内门精英,何曾被人如此当面呵斥、甚至侮辱师门?一股凌厉的剑气瞬间从她们身上升腾而起,如同出鞘的寒锋,直刺吴震岳!
“放肆!”
“吴长老还请慎言!”
两声娇叱几乎同时响起,带着被冒犯的愤怒。
“哼!”
吴震岳看都没看那两个小辈,只是从鼻孔里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