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天气也从最初的烈日炎炎,渐渐变得寒风阵阵,到后来甚至需要裹紧毛毯,才能勉强抵御刺骨的寒意。
终于,当赫斯三人来到一块平整的高地时,远处一条重峦叠嶂的山脉骤然出现在眼前——山峰高耸入云,像一把把锋利的长剑刺破天际,山顶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像给巍峨的山脉披上了一件洁白的披风。
阳光洒在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连空气中都似乎飘着细碎的光粒。
阿基里塔斯裹了裹身上的毛毯——毛毯边缘已经沾了不少尘土,原本柔软的羊毛也变得有些粗糙。
他呆滞地望着天边那高耸入天、犹如无尽白色墙壁的山峦,嘴巴微微张开,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咱们……咱们要爬那个吗?”
赫斯勒住马绳,棕马停下脚步,轻轻刨着蹄子。
他扯马回头望向远方——乌坎纳斯草原像一块巨大的青绿色手帕,铺展在天地间,连曾经一眼望不到边的羊群,此刻都变成了零星的白点;那条曾经滋养了无数族人的雪雨河,此刻在视野里只剩下一条隐约的细线,蜿蜒着流向远方,最终消失在天际。
他忍不住感慨道:“这片本来广阔的草原,居然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
卡玛什也扯马上前,望着前方绵延的雪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挎包的边缘,轻声念道:“高领见脊不见人,狭道似近却无尽。
这雪山看着近,可真要走进去,怕是要翻不少座山、过不少道沟,还得费不少功夫。”
“你们看,有两个人!”
阿基里塔斯突然指着不远处,语气里满是惊喜。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出现了辆简易的篷车——深灰色的帆布车棚边缘已经磨损得白,支点露出里面的木架,木架上还缠着几根干枯的藤蔓。
一个穿着厚重棉衣的老人,正坐在车辕上,边哼唱着不知名的草原小调,调子慢悠悠的,带着几分岁月的沧桑;边挥着皮鞭,驱赶着两匹老马顺着山道缓慢前行。
老马的鬃毛已经有些花白,蹄子踩在碎石路上,出“哒哒”
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缓慢,像是也习惯了这样的慢节奏。
赫斯三人催马来到坡下的马车前,马蹄踏过碎石路,惊得路边丛中几只灰雀扑棱着翅膀飞走。
赶马车的老人急忙攥紧缰绳,棕褐色的缰绳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绷得笔直,两匹老马停下脚步,打了个带着青草气息的响鼻,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很快消散。
老人抬起头,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满脸胡子拉碴、浑身粘满风尘的三人,随即眼神里满是疑惑地开口道:“三位客人,看你们的装扮,既不像曼丁人的巡逻兵,也不是乌坎纳斯的牧人,不像是这附近的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卡玛什打量着老人身上那件乌坎那斯人传统的厚棉袄,领口缝着狐狸毛,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整洁。
他松了口气地催马上前,面带微笑恭敬道:“老人家,我们想去雪山寻找冰雪笃玛!
如果您常年在这一带走动,知道去雪山的路吗?”
老人脸上布满深深的褶皱,像被岁月反复雕刻的岩壁,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风霜。
他听着卡玛什那拗口的乌坎那斯语和“冰雪笃玛”
四个字,眼角的皱纹缓缓舒展开来,露出抹温和的笑:“看样子你们是外乡人,难怪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雪山深处远着呢,翻过穿山越岭,而且现在曼丁人的领地不太平——北帔氏的人最近加强了巡逻,但凡遇到陌生面孔,都要盘查半天,稍有不适就会动手。
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非要去找冰雪笃玛?”
阿基里塔斯本就因前路漫漫有些烦躁,听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