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个不停,更是耐不住性子。
他用屁股晃了晃马鞍,棕马被蹭得轻轻甩了甩尾巴,他催马来到老人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蛮横道:“老汉,你别管我们为啥去,只管给我们带路就行!
问这么多干什么?等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话音刚落,篷车的粗布帘被轻轻掀开,一道小小的身影探了出来——是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穿着件缩水的小羊皮袄,领口的羊毛蹭得他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野果。
他手里攥着个自制的小弹弓,树枝做的弓架缠着彩色棉线,瞄准阿基里塔斯后,毫不犹豫地松开了弓弦。
“啪”
的一声轻响,小石子精准地打在阿基里塔斯脑后的辫子上。
阿基里塔斯猛地抬手摸向后脑勺,指尖触到断掉的头绳——原本还扎着的黑色长辫瞬间散乱开来,丝披在肩头,像一团炸开的墨。
他恼怒地瞪着孩子,嗓门拔高怒道:“小屁娃,你敢打我?胆子不小啊!
当心我打烂你的屁股!”
说着佯装要上前地挥了挥巴掌。
老人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得在山间回荡,惊得崖边的枯草簌簌作响:“你这么高大个汉子,胳膊比孩子的腰还粗,居然还跟一个娃娃置气,真是有意思!”
阿基里塔斯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强撑着辩解:“我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要是在我们部落,我一巴掌打得他不知道东南西北!”
老人依旧大笑着,摆了摆手,马鞭轻轻敲了敲车辕:“看你们也是急着办事的人,我就不耽误功夫了。
你们跟我走吧!
我在这附近住了几十年,曼丁人好几个部落的头人都跟我熟,正好要去辉勒部送些铁器和干茶。
到时候我帮你们说说情,也许他们能给你们开个方便,让你们顺利进山。”
赫斯连忙翻身下马,将右手按在胸前,微微弯腰行礼,语气中满是感激与真挚道:“多谢老人家!
这份恩情,我们记在心里,日后若是有机会,定当报答。”
随即,三人重新上马,随着这辆“咯吱咯吱”
作响的篷车,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缓慢前行。
马车的木轮碾过碎石,出“咕噜咕噜”
的声响,与山间的风声、崖壁上的鸟鸣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像一缓慢的行路曲。
漫漫行程,四下展望周边风景的卡玛什扯动缰绳,让坐骑与篷车保持半步距离,好奇地探过头,目光落在山道两侧的界碑上——界碑是青灰色的石头,上面刻着曼丁人的狼纹,边缘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
“老人家,这里该是曼丁人和乌坎那斯人的边境吧?”
他顿了顿,又问道,“这几年战乱不断,您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敢在这里讨生活?”
老人笑着将马鞭搭在车辕上,盘腿坐到篷车的木板上——木板上铺着块磨得亮的老羊皮,毛色虽有些白,却依旧柔软,显然是常年坐卧的地方。
他从怀里摸出个黄铜旱烟袋,烟锅已经被熏得黑,慢悠悠地从烟荷包里舀出烟丝填上,语气平和得像山间的溪水:“打仗是那些头领们的事,他们争权夺利,咱们小老百姓管不了。
再者说了,他们就算不打仗,也在忙着锻造兵器、囤积粮草,为下一次打仗做准备。
但打仗归打仗,人总得要吃要喝、要穿要暖吧?”
他用火柴点燃烟丝,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在风中很快散开:“我就是讨个巧,从乌坎纳斯人的部族里收些他们用不完的铁器、碎盐,有时候还夹带些曼丁人稀罕的烟叶、干茶,送到曼丁人的部落里。
曼丁人再给我些兽皮、彩石,我就这样来回倒腾,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