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老头愣了愣,挠头道:“我想着凝灵花能增强灵气,就多放了点……那我再加点清水重新熬煮?”
“嗯,记住,灵墨浓度要刚好,多一分则滞,少一分则散。”
徐泰玄把碗递还,“林砚,他重新熬时盯着点儿,别再出岔子。”
王老头连忙点头,端着碗跑回灵墨组。
林砚这时走过来,笑着道:“前辈,您这‘品控’真是严,连一点小差错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徐泰玄叹气:“不是我严,是这些阵材太重要了。
每一块阵盘、每一碗灵墨、每一根绳结,都关系着城头安危。
我们多一分细心,守城修士就多一分保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工坊忙碌的身影,“虽我是散修出身,但既然接了这活,就不能辜负信任,哪怕只是做‘品控’,也要做到最好。”
林砚眼中满是敬佩:“前辈说得是,晚辈受教了。
我这就去盯着灵墨组和木胚组,再看看李小子的阵盘改得怎么样,绝不让次品入库。”
徐泰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你帮忙,我放心多了。”
待林砚离开,徐泰玄靠在窗边,望着城外隐隐传来兽吼的方向,心里的清闲感瞬间消散。
这品控的活儿半点马虎不得,每一件阵材都关乎城头防御,他若松劲,到时候吃亏的就是守城修士。
可启明城终究信不过“散修”
出身的他,核心阵眼的维护与检修轮不到他沾边,他也只能做这些“把关”
的事。
思绪不由自主飘向秋瑾、岩耕、公良和小庄——秋瑾是天灵根,眉眼间总带着不服输的劲儿;岩耕性子沉稳,摆弄阵材比谁都细心,当初教他提纯灵晶粉末,一学就会;公良话多却实在;小庄年纪最小、话少却最机灵。
妖兽攻城来得急切,启明城虽有准备,可看城头奔波的修士,再想想工坊里赶工的炼气弟子,这城,真能顶得住吗?
“得抽空把他们四个聚起来。”
徐泰玄摸了摸储物手镯,里面装着家族特意给的保命物资。
归真老祖把这队人交到他手上时,特意交待过秋瑾的天灵根——那是妥妥的金丹种子,将来冲击元婴都有大希望;
还有金土灵根的岩耕,性子稳、悟性高,结丹希望也极大。
想到这儿,他肩头又沉了沉,自己一个小小筑基,要护着两个好苗子,还要顾全另外两人,值此兽潮攻城之际,生怕哪处没顾到就出岔子。
更让他辗转难眠的,是城主府有内鬼的事。
这念头在他心里盘了许久,却不敢轻易说出口——若把消息散布开来,本就因妖兽攻城紧绷的人心定会大乱,到时候不用妖兽打,城里先自乱阵脚。
可不说,万一内鬼在关键时刻捅刀子,比如在阵眼上动手脚,或是泄露防御部署,启明城就真完了。
他踱到案前,铺开一张空白符纸,却迟迟没下笔。
如何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让启明城的人相信他的话?
城主府里,长老们各有派系,四位统领手握兵权,十几位执事管着城内生计,内鬼到底是谁?又或者说,哪些人才是内鬼?城外的兽吼声似乎更近了些,徐泰玄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只觉肩上的担子愈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