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老朱硬生生地夺走,心里别提有多憋屈和无奈了。如今又到了新的一年,不知道这一次老朱是否还会像去年那样毫不留情呢?
不过转念一想,今年可是大丰收啊!光是杀掉那些贪污腐败分子所查抄出来的不义之财就已经多得数不清了,想必这次老朱应该不至于再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吧……
朱允熥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银锭,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去年那一百八十万两,原是他攒着要办大事的。他早就想好了,要在京城郊外辟出一块地,建个专门琢磨新物件的地方——他管那叫“研究所”。里头不养只会吟诗作对的酸儒,专收些擅长格物、摆弄器械的巧匠,让他们试着改良水车,琢磨省力的农具,甚至看看能不能造出更快的织布机……这些念头在他心里盘桓了许久,就因为银子被皇爷爷挪走,生生搁置了一年。
想起那些被打断的计划,他指尖在银锭上轻轻摩挲,心里那点因往事而起的憋屈,渐渐被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头取代。
今年不一样了。
这二百万两是实打实的“活钱”,来路清白,用途也早想好了章程。再说,皇爷爷近来忙着清理贪官,查抄的家产堆满了内库,想来也不差他这点银子。
“今年,总该让我遂了愿吧。”朱允熥低声自语,嘴角扬起的弧度藏不住期待。
他已经在心里列好了单子:先找工部借几个懂营造的匠人,把研究所的屋子盖起来;再派人去江南一带寻访那些有名的巧匠,许以厚禄,让他们安心留下来琢磨手艺;还有那些算学好的生员,也该请过来,帮着算算器械的尺寸、力道……
一步步想下去,仿佛已经能看到那院子里炉火熊熊,匠人围着图纸争论,新造的农具在田埂上试用的景象。
他小心翼翼地将账册合上,对旁边的内侍道:“把这些银子分三成封存,记号做隐蔽些。剩下的,先按我先前说的单子,采买木料、铁器,再备些上好的粮米——要留住匠人,得先让他们吃好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