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个难题:“既然汪董事长说共生,那不妨现场比试。”
他们请来三位米其林调香师,要求用同批马达加斯加香草,分别按法式蒸馏法与华国冷萃法制作基底香。
中小企业主们都捏了把汗——冷萃法的设备还在货车里。
我却笑着点头:“可以,但要加个条件。”
我让林老板打开行李箱,取出二十个贴着不同标签的小瓶,“请各位调香师从这些华国香料里任选三种,加入基底香。”
当法国调香师看到瓶身上“黄山松针”
“武夷岩韵”
等字样时,眼神明显变了。
法国调香师选香料时带着明显的挑衅——专挑标签上看起来最“古怪”
的:长白山雪松露、安溪铁观音浓缩液、还有瓶标着“六神花露”
的透明液体。
席调香师皮埃尔冷笑一声:“这些东西加进香草基底,会毁了它的甜润。”
他的助手正往蒸馏器里倾倒香草碎,铜质器皿加热时出滋滋声响,甜得腻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我示意张总打开货车后备箱。
冷萃设备其实是套便携式装置,拆开时像堆不锈钢零件,组装起来却严丝合缝。
林老板往萃取罐里注入8c的山泉水,当香草荚在低温中舒展,他突然想起什么:“汪总,要不要加咱们带的活性酵母?”
去年在云南试验时,这种酵母能让香草的乳脂感提升4o。
“不用。”
我按住他的手,“就让纯粹的冷萃说话。”
蒸馏法的基底香率先完成,皮埃尔举着烧杯绕场展示:“看这琥珀色!
传统蒸馏能锁住香草9o的醛类物质。”
他往里面滴了两滴普罗旺斯薰衣草,香气立刻变得尖锐起来。
三位米其林评审点头称赞,其中一位甚至闭上眼:“这是南法乡村的味道。”
轮到我们的冷萃基底时,皮埃尔突然嗤笑:“没有加热,香气分子根本无法释放。”
话音未落,张总掀开萃取罐的瞬间,会议室里像突然绽开了片香草田——不是蒸馏法那种单薄的甜,而是裹着奶香的醇厚,尾调里竟藏着点类似焦糖的微苦。
“这不可能!”
皮埃尔冲过来想掀设备,却被席评审拦住。
老调香师用瓷勺舀了半勺冷萃基底,放在鼻尖轻嗅:“里面有……酵的香气?”
“是自然酶解。”
我调出实时监测屏,“低温让香草中的糖苷酶保持活性,把大分子分解成更易感知的小分子。”
屏幕上,冷萃法的香气成分峰值比蒸馏法多出七个,其中一个标注着“天然奶香前体”
。
最震撼的环节在添加华国香料之后。
法国调香师选的长白山雪松露加入蒸馏基底,立刻变得刺鼻如松节油;而当同样的雪松露滴进冷萃基底,竟生出类似檀木的温润——就像雪后松林里飘着热牛奶的香气。
“安溪铁观音浓缩液!”
皮埃尔突然抢过滴管,狠狠往冷萃基底里加了半管。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茶香与奶香碰撞的瞬间,评审席出整齐的抽气声。
那味道像捧着热茶坐在香草园里,舌根先尝到茶的回甘,鼻尖又捕捉到香草的甜,最后喉头涌上雪松的清冽。
“这违反香料逻辑!”
皮埃尔打翻了自己的烧杯,香草汁在地毯上晕开。
我弯腰扶起他时,注意到他口袋里露出半张纸——是去年拒绝与林老板合作的回函。
“不如看看数据?”
张总打开便携式色谱仪,两张图谱投射在墙上:法国方的曲线在12分钟处戛然而止,而我方的曲线延续到37分钟,每个峰值都标注着“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