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忽然想起老宅里那片空白的墙——有些荣誉会蒙尘,但有些重量,从来都刻在骨头里。
巷口的黑色轿车引擎盖还带着晨露,司机小周穿着熨帖的西装,见我过来立刻拉开后座车门。
副驾上堆着半尺高的文件,最上面是华东区零部件厂的复工报告,边角被咖啡渍浸得皱——那是上周在车间连夜核对生产线数据时,不小心碰翻的。
“汪总,五点半的晨会资料已经同步到平板了。”
小周递来热毛巾的手很稳,“另外,河南那边打来三个电话,说灾区的临时安置房钢架,想提前用咱们的新型材料。”
我接过毛巾擦了擦指尖,镜中映出西装领口露出的半截华国结。
“告诉河南指挥部,优先调拔。”
动引擎的瞬间,手机屏保自动亮起,是去年和五千名员工在产业园前的合影,每个人胸前都别着同款华国结,“奥国仓的货让物流部盯紧清关,中科院的数据转给结构所,让他们今天出装配方案。”
车窗外的老槐树渐渐后退,老宅的飞檐隐没在巷尾的薄雾里。
口袋里的玻璃碎片似乎还在烫,但此刻更清晰的,是平板上跳动的进度条——那是比楚家的婚约更锋利的剑,是比紫菱的眼泪更坚实的铠甲。
后视镜里,汪家老宅的红灯笼越来越小,而前路的晨光正漫过收费站的栏杆,五千个等待开工资的家庭,三十七个日夜连轴转的研小组,还有国境线上那些等着新材料过关的集装箱,都在这条路上。
“直走,去产业园。”
我系紧安全带时,华国结的流苏扫过手腕,“告诉团队,今天我们要啃下最后一块硬骨头。”
引擎低吼着汇入早高峰的车流,那些关于偏袒与辜负的旧账,暂且记在时光的账本上。
真正的战场从不在深宅大院里,而在能让五星红旗飘得更高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