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喷在他渗血的伤口上,“你永远都是那个看着小女儿被抢走一切,却只会说‘别闹’的废物父亲!
我恨你,恨你……”
玄关的风灯在雨中明明灭灭,将汪展鹏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看着紫菱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背,突然想起她三岁时第一次烧,整夜抓着自己的衣角不肯松手。
那时她手腕上还戴着母亲编的红绳,而不是现在这只浸着岛国政客体温的翡翠镯。
“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
他从公文包深处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条,纸边被汗水浸得皱,“是你母亲的忌日。
钱不多,但足够你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我不要钱!”
紫菱猛地转身,雨水混着泪水从她梢滴落,在猩红色睡袍上洇出更深的红,“我要汪氏集团!
要绿萍拥有的一切!
你不给,我就去找渡鸦剩下的人,他们说过能帮我……”
汪展鹏的指尖在纸条上凝固。
他想起苏晴来的加密情报:渡鸦残余势力正在招募“对华复仇棋子”
,诱饵是“颠覆汪绿萍的荣誉”
。
此刻紫菱眼中疯狂的光,和审讯室里费云帆自爆前的亢奋如出一辙——都是被欲望焚烧的时间囚徒。
别墅大门在身后关上时,雨幕中传来紫菱摔碎花瓶的巨响。
汪展鹏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里那栋逐渐被雨雾吞噬的别墅,突然想起母亲信里最后的话:“若紫菱执迷不悟,别用父爱做她的牢笼,要让她看见真实的光。”
汪展鹏删掉手机里“紫菱仍在联系岛国”
的草稿短信,点开我的对话框,却只打出一个“雨大,保重”
。
车窗外,梧桐叶在雨中旋转着坠落,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像极了汪展鹏手背上被玻璃划出的伤口——那些伤口曾以为能用父爱缝合,直到此刻才明白,有些背叛的裂痕,连血缘的胶水也粘不住。
车载广播里女播音员的声音清脆如冰棱:“汪氏集团联合国家实验室研的新一代麒麟芯片,今日正式通过国家最高技术验收……”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将霓虹灯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汪展鹏盯着手腕上蜈蚣状的烧伤疤痕,突然出沙哑的笑。
这笑声惊飞了雨幕里避雨的麻雀,也惊得副驾驶座的秘书差点踩下刹车。
“汪老先生?”
秘书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抖,后视镜里映出汪展鹏布满血丝的眼睛。
老人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泛黄的照片——那是紫菱十岁生日,她穿着沾满颜料的白裙子,踮脚给绿萍戴自制的纸皇冠。
照片边缘被反复摩挲得毛,像极了他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去紫菱公寓。”
汪展鹏突然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
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警方在城南仓库查获疑似渡鸦组织走私的芯片原料……”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汪展鹏猛地关掉广播,皮革座椅在暴雨声中出细微的吱呀。
当黑色轿车停在紫菱公寓楼下时,十五层的落地窗透出幽蓝的光。
汪展鹏推开虚掩的房门,满地狼藉中,紫菱正用染着蔻丹的手指抚摸那枚失踪的渡鸦徽章,猩红的宝石在她掌心泛着妖异的光。
“爸爸,你来看你英雄女儿的成果?”
紫菱头也不抬,翡翠手镯与金属徽章碰撞出冷冽的声响,“可惜麒麟芯片最核心的算法,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刻进了这枚徽章。”
汪展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公文包掏出个布满弹孔的u盘。
七年前在东京,他就是揣着这个u盘,在三菱重工的地下室被枪抵着太阳穴。
“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