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权力的校长座椅里,显得异常渺小,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专注和笃定。何大清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既希望他做不出来,好证明自己昨晚的暴怒有理,又隐约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嘶喊——如果这孩子真能做出来……那他又是什么?他带着满脑子的混沌和逐渐加剧的惶恐,跟着周校长、李老师、刘老师走进了旁边的小接待室。门轻轻关上,将这父子二人隔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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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外,只剩下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清晰得如同蚕食桑叶。赵主任和张老师一左一右站在何雨柱身后,如同沉默的监考员。何雨柱的身体纹丝不动,只有握着铅笔的手指在演算纸上快速移动着。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题目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些数字和图形。他审题的速度快得惊人,许多题目只看了一遍题干,目光扫过选项或需要计算的空白处,笔尖便已落下,流畅地书写着解题步骤。
张老师紧紧盯着何雨柱笔下流泻出的算式。填空题,结果准确无误。选择题,几乎没有停顿地就做出了正确选择。应用题,思路清晰,步骤简洁,甚至有些解法比标准答案更为精炼巧妙!张老师的脸色从最初的严肃审视,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到最后,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忍不住往前凑近了些,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些行云流水般的推导。这……这怎么可能?这真的是一个还没接受过高年级教育的孩子?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教的是不是假数学!
赵主任虽然数学不如张老师精通,但也看得出何雨柱答题的从容和流畅远超寻常六年级毕业生。那份试卷的难度,他是心知肚明的。看着何雨柱笔下不断呈现出的正确答案和解法,赵主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又一点点提起来。沉下去的是对现有教学秩序的担忧,提起来的是对这个孩子天赋近乎妖异的惊叹。他下意识地用余光瞥向紧闭的接待室门缝,不知道里面的何大清得知这个结果,会是什么反应。
时间,在沙沙的书写声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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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张老式双人沙发,何大清僵硬地坐在边上,只占了很小一块地方,双手紧紧抓着膝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白得吓人。周校长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椅里,李老师和刘老师局促地坐在旁边的硬木凳子上。
“何师傅,”周校长打破了沉默,声音放缓了些,“我们理解你的心情。突然听到孩子要跳级,还是连跳三级,换做任何家长,第一反应都是震惊和难以接受。”
何大清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头埋得更低了些,只露出一个紧绷的后颈和微微泛红的耳根。他能说什么?说昨晚自己差点把儿子打死?说刚才自己又想动手?在校长和老师面前,他只觉得所有的脸面都已经被剥光了,赤裸裸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孩子有上进心,有求知欲,这是好事!”旁边的李老师忍不住开口,试图缓和气氛,但语气里也带着明显的困扰,“可何雨柱这孩子的求知欲……太特别了!他问的不是课本之外的延伸,他问的是……是直接把课本骨架拆了,去探究里面的骨髓啊!老师们不是不愿意教,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力有不逮。”
“是啊,何师傅,”刘老师也愁眉苦脸地接口,“您是没见着他在自然课上的样子。我们讲叶子变黄是因为叶绿素分解,他就追问类胡萝卜素和花青素的显色原理及环境因子调控机制……这都是大学里才细讲的内容!我一个小学老师,备课本上哪有这些东西?现翻资料都来不及啊!” 他摊开手,脸上全是面对未知时的茫然和深深的无力感。
周校长微微点头,接过话头:“何师傅,我们不是要告孩子的状。恰恰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