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视线挪到沈茹茵脸上,只看到了满满的担心。
他定了定心神:“派人去请皇后来。”
沈茹茵答应一声正要起身,被皇帝叫住。
大孙内侍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传话。
皇帝指着沈茹茵的手腕对太医说:“给福昌瞧瞧。”
太医们依言看了看:“福昌郡主腕上只有些淤痕,用上活血化瘀的药,养几日就好了。”
沈茹茵似乎刚刚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眨了一下眼睛,把手往背后藏了藏:“我那儿活血化瘀的药多着呢,陛下别担心,您得好好休养才是。”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开口道:“太子……你表哥那头,叫底下人去,寡人不放心,你替寡人亲自走一趟。”
皇帝脸上立时添了戾气:“也仔细查查,他怎么没的。”
“是,”沈茹茵答应下来,保持着对皇帝的担忧,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离开皇帝宫中,沈茹茵点了几个金乌军中的聪明人跟着一块儿:“陛下要仔细查废太子自尽之事,你们好生看看,不得漏掉一丝线索。”
到了地方,金乌军众人四散开来,找线索的找线索,盘问人的盘问人,沈茹茵则是跟着到了废太子面前。
“将军,”临时充作仵作的金乌军说,“太子殿下是咬破了牙齿里的毒囊没的,毒发得很快。”
“牙齿里的毒囊?”沈茹茵看向看守废太子的宫人,“废太子在此待了三日,你们竟连他口中的毒囊都没发现?”
见他们不说话,沈茹茵叫人把他们押下去:“看着些,别叫他们死了,否则陛下那里可不好交代。”
金乌军听命行事,沈茹茵才又听关于废太子的其他情况。
“将军,废太子生前应当是受过刑,您看,他脸上虽然没有巴掌印,但身上各处都有不同的伤痕,这是宫中刑罚的痕迹。”
“不过,看起来伤得不算重,都不能构成要他性命的条件。”
沈茹茵听完道:“后一句你知道就行了,把前头那句写在文书上。”
金乌军懂事的回:“将军放心,这我还是知道的。”
沈茹茵在废太子的小院儿里待了小半日,把废太子在此的情况事无巨细的查了个干净。
她拿着汇总而来的一大叠纸张去见皇帝,却在看到皇帝闭眼休息的模样时,做出了一副不敢将手中东西交出去的踌躇。
这会儿,沈皇后已经到了,看她这模样,配合的开口问:“茵茵,你方才干什么去了,怎么这样久才回来。”
“我……”沈茹茵小声且含糊的说,“舅舅吩咐我去办事了。”
沈皇后同她对视一眼,又问:“那可办得了?”
沈茹茵还未回答呢,榻上的皇帝就睁开眼,挣扎着起身:“到底怎么回事?”
沈茹茵抿着唇角,到底是把手里的调查结果交到了大孙内侍的手上。
“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动怒。”
她这么一句话出来,皇帝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等拿了纸翻看两页,便头脑发昏,连坐都坐不住了。
“陛下,”沈皇后赶紧去扶他,大孙内侍也忙去叫太医。
太医经过早晨的事后,也没敢走,此刻就在偏殿中,来得也快。
一通推拿、针灸后,皇帝总算缓过劲儿来,太医令想张口劝些什么,但皇帝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那儿,他自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茵茵,”皇帝语气虚弱的问,“这上头写的可都是真的?”
沈茹茵点头:“已经寻许多人分开录了口供,都对应得上。”
皇帝落下泪来,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
沈皇后方才瞥了一眼纸上的东西,这会儿只劝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