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冲上去,却被她空着的手死死抓住。
她的掌心滚烫,指骨如铁钳般嵌入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剧痛让她浑身痉挛,背脊弓起,像一具被电流贯穿的尸体。
但她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决绝的、疯狂的清明,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近乎解脱的笑意。
“他屏蔽了最后一段数据…用我的视觉神经元加密了…我必须…把它读出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的腥甜。
随着刀尖的深入,一道无形的声波从她眼中爆发,整个密室的地面瞬间亮起。
那不是光,而是一幅巨大的、由127个光点组成的星图。
每一个光点都标记着精确的坐标和微小的痕迹符号,空气中浮现出淡金色的虚影,像是被唤醒的记忆残片。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三年前,我母亲被发现死亡的那个房间的…微痕分布图!
“每处痕迹都是一个时空锚点…”沈墨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嗓音沙哑得像砂石摩擦,“这是永生程序的坐标系!陈警监在用我母亲死亡那晚的空间信息,定位他要重启的时间!”
与此同时,密室中央,那具本该死去的陈警监的实体躯体,胸口处开始发出幽幽的磷光。
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能量正从我们的声带中被强行剥离、抽走,汇入他的体内。
喉咙深处传来灼烧感,像是有滚烫的铁水在声带间流淌。
是磷光频率!
他在吸收我们,用我们的“声音”为他的“永生”充能!
“当所有锚点被我们的声纹频率点亮…就会触发…三年前的时间线重启——”
我如坠冰窟。
他不是要永生,他是要复活那一天,复活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开端,复活我母亲的死亡!
不!绝不!
我的目光猛地转向沈墨手中的分光仪,它的扫描探头正对着地面坐标系的底部。
屏幕上,除了复杂的波形图,还有一行不断闪烁的基因序列,末端标记着“终止层(teration Layer)”。
“终止不是终止…是重写!”我嘶吼着,一个疯狂的念头击穿了我的理智。
我猛地发力,左臂上缠绕的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中,我的左手终于获得自由!
我摊开左手,掌心的纹路在磷光下清晰可见。
每一道褶皱都像命运刻下的密码,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沈墨立刻将另一把解剖刀递给我,我握住刀柄,一种奇异的契合感传来——掌纹与刀柄上反向雕刻的纹路完美嵌合,如同两半拼图终于合拢,构成一个镜像坐标。
这是一个陷阱中的陷阱!
真正的钥匙,不是我们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而是我父亲留下的、与我血脉相连的、逆向的痕迹!
“这里!”我朝林疏桐吼道。
她似乎早已等待着这一刻。
她忍着剧痛,拔出右眼的解剖刀,带出一串妖异的蓝色血线,然后将那枚已经与她生命频率同步的“第七密钥”,狠狠按进了我左手掌心刚刚构成的镜像坐标之中!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我们交合的手掌处爆发,皮肤接触的瞬间,电流般的震颤贯穿全身。
我和林疏桐的声纹波形不再是两条平行的曲线,而是拧成了一股狂暴的能量钻头,以一种撕裂万物的姿态,狠狠撞向空气中那个由记忆构成的“寄生容器”。
画面开始扭曲、破碎。
陈警监父亲解剖台上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