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非人的哀嚎,整个全息影像如同被病毒侵蚀般,布满了裂痕,边缘开始剥落,像老式电视信号中断时的雪花噪点。
我们成功了?
头顶传来密集的机括声,新的、更粗的金属锁链从天花板上呼啸而下,像一条条等待猎物的巨蟒,封死了我们所有的退路。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密室中回响,那是陈警监的声音,但又不是。
“感谢你们,为我校准了最后的参数。”
林疏桐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他…他真正的目的…是用我们融合后的声纹波形…去重启…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的时间线——”
我们没有毁掉他的容器,我们只是帮他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校准了启动钥匙!
话音刚落,陈警监那具实体躯体的胸口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发出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共鸣。
我感到喉咙里一阵灼热,声带第六道刻痕中的磷光频率,开始不受控制地逆向流动,被那具躯体疯狂地吸扯过去!
“永生程序的终极核心…是我母亲的…死亡声纹!”这个结论像一柄重锤,砸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重启,而是以我母亲死亡瞬间发出的、独一无二的声纹,作为新时间线的“创世之音”!
就在这时,林疏桐的右眼,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中,再次浮现出画面。
不再是全息影像,而是断断续续的记忆残片——画面中,我的父亲,亲手解剖完陈警监的“尸体”后,疲惫地靠在墙边,眼中没有丝毫完成任务的轻松,只有无尽的悲伤与…恐惧。
他好像知道什么。他知道这一切的后果。
与此同时,沈墨的分光仪发出了最后的、绝望的警报。
屏幕上,密室坐标系底部的那个“基因链终止层”已经打开,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一个还在发着红光的…时间密钥铸造模具。
而那个模具的形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同步复制着…我的声纹波形。
它在铸造一把以我为原型的钥匙,一把将开启我母亲死亡时刻的钥匙。
我的存在,我的声音,我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这台通往地狱的机器,献上最后的祭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