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披着外套走过去,看见宋斯年在煮粥。
桌上摊着一堆文件,右上角的信封标着红章。
“你今天要出门?”她问。
他点头:“市里的项目开会。”
她走近,扫了一眼文件上的字眼——“外派考察”。
“多久?”
“三个月。”
她没立刻说话,只拿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蒸汽扑到她脸上,热气模糊了眼镜。
“你不提前说一声?”她声音低着,带一点沙。
“昨晚刚确定。”
她“嗯”了一声,没再问。
宋斯年看着她的侧脸,似乎想伸手,却又停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突然。”
“只是没准备好。”
“我会常回来。”
“别说这些。”她抬起头,目光平静,“这事你该去。”
他微微一怔,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我只是希望,你别带着负担。”她继续说,“你的路不该因为我变窄。”
他沉默了很久,才道:“那你呢?”
“我还有论文、学生、调研,还有一堆没收尾的计划。”
“那很好。”
“宋斯年,我们都该往前。”
厨房安静下来,只剩风铃声在远处摇。
上午,他收拾行李。阮时苒帮他叠衬衫,手法利落。
阳光从窗台滑下来,落在地上两人的影子重叠又分开。
“带厚衣服。”她说。
“那边暖。”
“晚上也暖?”
“那我加一件。”
“药带了吗?”
“在侧袋。”
“好。”
他们之间的对白简短而克制,像两人都在维持着某种默契。
他拉上拉链,房间的空气被压得很轻。
“苒子,”他忽然说,“我走之前,有件事。”
她抬头。
“那份‘青年自立’的项目,我已经递交为独立课题,署你第一作者。”
“我没签。”
“我代签了。”
“宋斯年——”
“这是我欠你的。”
阮时苒没再出声,只是看着他。
他神情淡定,眼底却隐约有光。
“好。”她最终点头。
送他去车站的路上,天阴了。
街边的树落了一地叶子,风卷起来,吹进她衣袖。
他把行李放上车厢,回头。
“你回去吧,天凉。”
“路上小心。”
他应了一声,却没动。
列车鸣笛,广播响起。
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股笃定。
“我走这趟,是为了回来能更稳。”
她点头:“我等你回来开风铃。”
“好。”
火车缓缓启动。
他没再说话,只隔着车窗看着她。那一眼很长,像一段没说完的句子。
客厅安静,风铃仍挂在阳台口。
她站在窗前,看那风铃晃了几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桌上那碗早上的粥已经凉透。
她拿起来,倒进水池里,水声落下,干净利落。
然后,她坐在书桌前,把那份项目文件摊开。
落款处,宋斯年的字迹笔挺。她盯着那行“第一负责人——阮时苒”,心口有点发紧。
……
冬天的风冷得干脆。
火车到站的广播声被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