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听到这儿心中也跟着起了疑惑,这件事显然对王恢造成的影响不小,至今对当年生的事情都记忆犹新,可似乎与外面的大雾没什么关系吧?有心询问,又不好开口,只能耐着性子听后续有没有什么转机。
只见王恢双目微眯,续道:“智信主持不愧为得道高僧,立时听出家父弦外之音,当即合十道:‘索南上师此行,明为索要圣物,实则是借故生事。
原以为老衲这小庙无人护持,又无显赫背景,便可任其拿捏。
岂料得遇二位,实是敝寺之幸,老衲感激尚且不及,何来怪罪之说?’”
“家父闻言神色稍缓,追问道:‘既然如此,大师所忧何事?’”
“智信方丈长眉微蹙,目光投向索南的尸身:‘老衲所忧者,正是这位索南上师。
’”
“‘他不是已然气绝?’家父诧异道。”
“‘正因他身死,方才棘手。
’智信主持俯身细察索南遗容,面色愈凝重。
‘这血祭法门诡异非常,观其临终神态,非但不像功败垂成之状,反似……似已得偿所愿,纵然身死道消,亦无遗憾。
’”
“家父不解道:‘得偿所愿?莫非这邪法竟成了?’”
“智信主持摇头叹息道:‘这邪法成没成老衲也不好断定,但恐怕这位索南上师背后,另有高人布局。
’”
“家父不以为然道:‘纵有幕后之人,无非是那些欲在中原立足的密教修士。
五台山上的黄教喇嘛,如今不也都入乡随俗了么?’”
“智信方丈却不答话,只引着家父细看一具喇嘛尸身:‘王施主请看,这些喇嘛与初来时可有不同?’”
“家父凝神审视良久,却见那喇嘛面色如生,唇边笑意愈诡异,竟似比生前还要鲜活三分。
他心中悚然拱手道:‘这尸身似乎比方才还要有活力了一点?’”
“智信主持长眉微蹙,合十叹道:‘正是如此。
老衲方才细观这些人的神情,竟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仿佛不能夺下小庙,便是葬身于此也是心甘情愿的。
’”
“家父沉吟片刻,面色凝重,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些尸身留在此处确是不妥。
恢儿,你也来搭把手,帮着师父们将遗体抬至后院,架上干柴,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早登极乐罢!
’”
“我万万没料到此事竟会牵连到我身上,但父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与寺中众僧一同忙碌。
其间我数次偷眼去瞧智信主持手中那柄短剑,却见那剑身古朴,并无特异之处。
主持只是取出一方绢帕,仔细将剑身擦拭干净,而后郑重其事地收归鞘中,神态间尽是肃穆。”
“我们大家伙儿前后忙碌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将十三具尸安置妥当。
为防节外生枝,我们当即泼上灯油,引燃柴堆。
智信主持率领众僧盘膝而坐,齐声诵念《往生咒》。
梵音阵阵,火光冲天,映得众人面色明暗不定。”
待得火光渐熄,众僧正要收拾残局,清理寺前广场,忽见四周升起白雾。
初秋夜寒,偶起夜雾本是常事,然此番大雾来得蹊跷,但见那白雾好似自虚空中涌出,如有灵性般翻滚蔓延,不过片刻工夫,十丈开外的寺院建筑竟已隐没在浓雾之中,再难辨认。
这雾来得突兀诡异,实非常理所能度之。
不敬听得心神一振,知是说到关键处,不由得正襟危坐,凝神细听。
“智信主持面色骤变,沉声道:‘阿弥陀佛!
看来那索南上师的血祭之术并非未成,而是他将自身也作了祭品!
’
“家父惊道:‘莫非这
